她沉默片刻,点点头,仿若自言自语: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少魔君握住她手,细细扣在自己掌心。
他淡淡道:“十万大山中,当权者身边都有大量奴隶服侍,这是他们与生俱来、理所当然事情,便如修炼般离不得。若非冰原环境险恶,他们排场想必还会更大。”
“昭姐,”陆昂忍不住开口,“那个千沉舟还挺有名。他是西州个大城城主儿子,修为不错,而且直以对待奴仆宽容和善出名。”
“宽容和善……?”
谢蕴昭几疑自己听错。她又认认真真检视遍那头奴仆情况,不信道:“那样境况是被‘宽容和善’对待后果?”
谢蕴昭直盯着,看那面上刺字奴仆膝行后退,然后转过身,弯着腰走几步,又匍匐在地上,爬着到千沉舟面前。
似乎察觉到她目光,那位千沉舟殿下看她眼,又对周围人说几句类似“看来是们不能入别人眼”这样以贬作褒自嘲之语,然后大度地挥挥手,叫奴仆下去。
男奴僵直脊背放松下去。
他深深埋着头,爬到边车架投下阴影中,将自己蜷缩起来。
那是材料最单薄架车,只用布料撑起来当车厢。经过几天风雪摧残后,“车厢”已经破好几个洞,从中可以看出还有几个蜷缩人影。
明主风范。
可惜某些人不吃这套。
少魔君嗤笑声,漫不经心移开目光。
“他也配。”
声音不高不低,恰恰能被附近队伍听见。
“是啊。”陆昂老老实实点头,毫不迟疑,“也只有在他那儿,逃奴才不会被烧灼而死,只是脸上刺字。吃穿也不会少他们。能这样对贱奴,已经是十分宽容。”
陆昂出身不高,是某个贫瘠城市平民。
但即便是平民,也比贱奴身份高出太多。
他不禁习惯看见贵族随意处置奴隶,更是自己也瞧不上那些卑微孱弱存在。
谢蕴昭从他神情中读懂这点。
他们身边放着冻硬、带血生肉。
男奴正点点地啃着生肉,是不是搓把雪到嘴里嚼,就当饮水。
谢蕴昭直盯着那幕。
其实她前几天就注意到。不独是千沉舟,其他不少人也带着奴隶,不少人晚上还要拉着女奴欢爱番。
“他们带奴隶来做什?”谢蕴昭看向少魔君,“那个男人只有不动境修为,在这里稍不注意就会死,也不能帮上他们什忙。”
千沉舟笑容微僵,有些尴尬。
匍匐在地上男奴瑟瑟发起抖来。
“殿、殿下……”他声音也在发抖。
那头,千沉舟开口说:“阿猪儿,回来罢。”
声音还是挺自若,并未表露出太多尴尬或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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