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理是这个道理,可阿离就是做不到。
只要想着每日死皮赖脸睡在自己身侧的人,会搂着别的男子的细腰低声唤他们哥哥,阿离就跟被人攥紧心脏似的,疼得难以呼吸。
早知道如此,昨日就该许她那么叫自己的。
殿内和缓舒雅的乐声微微变化,曲调开始活泼轻快。舞者随着节奏跳动,四肢舒展,活力十足。
阿离看着他们舞来动去,便觉得除了自己这世上所有男子都是鲜活明艳的。
宫宴开席,有舞者伶人上来表演。
大冷的天,阿离穿的里三层外三层都还觉得手上没有热乎气,可再看殿中央的舞者们,个个轻纱披身,藏在衣裙下修长白皙的大长腿随着走动若隐若现的露出来。
他们盈盈一拜,随即扭动腰身舞动起来。
轻盈的身子,拂柳似的腰肢,曼妙的舞姿,配上明艳的面孔妩媚的神情,踩着乐点翩翩起舞……这是宫宴最大的看点。
台下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殿内男子们的身上,或看腰或看腿,炙热直白。平时拘束着的大臣,今日放松下来,三两个关系好的还低头细语,讨论舞者里的哪个男子最好看。
,萧言才带着阿离出场接受她们的跪拜。
萧言坐在椅子上,目光依次扫过众人,缓声开口,“起,坐。”
待群臣落座后,捧着托盘的侍从们鱼贯而入,开始布菜。
有宫使弯腰低头给萧言面前的酒盅里满上酒水,阿离侧眸看了眼自己手边,酒盅中盛着的是跟她杯中一样的透明液体,只是他的这杯……冒着氤氲热气。
阿离眨巴眼睛,疑惑的目光在两个酒盅间流转。萧言捏捏他的手指,轻声说,“别看了,你那杯就是白开水。”
他如同枯木,身形消瘦如骨没有任何
阿离侧眸朝萧言看去,她目光也落在下面,大手搭在膝盖上,随着乐声有节奏的敲点手指,神情享受。
她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,作为帝王,萧言若是喜欢,如今殿内领舞的那人今夜便能侍寝……
光想着这种可能,就让阿离觉得胸口没来由的一阵闷疼,心底微微泛出酸意,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。
阿离垂眸敛眉,攥了攥冰凉的指尖,提醒自己是何身份。
作为君后,他就该宽容大度,有足够的胸襟接纳后宫众人,甚至要替萧言照顾好他们。
“……”
就他那身子还想喝酒?想什么美事儿呢。
阿离胃寒吃不得半分凉东西,所有端到他面前的,不管是饭菜还是酒水汤盅,全都冒着白气,在宫宴上他的桌子就是道不一样的烟火,显得格外与众不同。
群臣看着自己面前冷到油水凝滞的饭菜,再看看君后面前的氤氲热气,顿时心情复杂。
这差别对待的也太过于光明正大了,陛下都不屑在她们面前做做样子掩饰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