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衣少年身上杀气倏然沸腾。
虞兮枝抬手按住剑。
与方才在长街上时不同,这紫衣公子当时虽然凶横,却更像是纨绔
再垂眸去看,白纸上,黑墨酣畅,谢神医字行云流水,竟然不是想象中娟秀簪花小楷,而是银钩铁画行楷。
【他没有病,但你有。】
虞兮枝微微愣,旁边紫衣公子站得极近,自然也看到这行,不由得看眼谢君知,再看眼虞兮枝。
“没有病?可他明明……”紫衣公子下意识道。
他想说自己刚才纵马于街上,谢君知分明因为看不到而没有避开,又怎能没有病,却又意识到,若是说出口,便与自己之前所言相悖,又要让师父知道自己在外顽劣,不由得住口。
俯首礼:“师父,路遇这位公子,只觉得他目不能视样子很是可怜,徒儿才疏学浅,竟看不出因何而致,所以带来此处,恳请师父看。”
屏风慢慢打开,入眼是比那绚烂蝶翼衣袖更加斑斓近乎迷离色泽,坐在内里竟然是位貌美至极女人,她衣袍极夸张又极大,像是铺满地,而她黑发逶迤而下,又从宽大衣袖中伸出只白皙纤细手腕,就这撑在桌子上,再扶着下巴,侧头看过来。
原来竟然不是他,而是她。
看到对方瞬间,虞兮枝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番感慨都是多余,这位谢神医,无论是怎样花团锦簇世间繁华,也无法比拟此刻这眼惊艳。
谢神医静静地看两人片刻,却依然不语,再敲几下桌子。
谢神医抬眼看他眼。
紫衣公子与她对视眼,再愣,似是想到什:“难道他是和师父你样,因为大宏愿而……”
他脱口而出,旋即猛地捂住自己嘴。
谢神医眼神显然有些无奈,这徒儿如此冒冒失失并非次两次,她这样看紫衣公子眼,那在外飞扬跋扈紫衣小少年便已经扑通声跪在地上:“请师父责罚祝余!”
他再侧脸看眼虞兮枝与谢君知,眼中有杀意闪过:“这两人既然知道师父秘密,徒儿便是拼这条命,也要将他们留在这里!”
紫衣公子似是悄然松口气,再扫眼虞兮枝二人:“跟在后面。”
虞兮枝与谢君知并走在紫衣公子身后,入屏风之内后,便见身后侍女再悄无声息地将那屏风合拢,再有结界倏然重新笼罩此方空间。
等到结界彻底将此间封闭,那谢神医才收回打量二人目光,抬手向桌子对面比个请坐手势,旋即提腕在纸上写什,再推到两人面前。
看来这位谢神医真口不能言。
虞兮枝心道若是能医天下病,又为何不为自己治好哑症,又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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