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才卿咬咬牙,红着脸,声如蚊呐:“……微臣可以过去吗?微臣想亲手送给陛下。”
萧昀怔下,笑要藏不住,手遮下鼻梁以下掩饰,咳声,欣然摆手,眼里是恰到好处好奇和疑惑。
状元郎像是下很大决心,才慢吞吞走到皇帝身前,最后立在那儿。
萧昀舒舒服服倚靠在太师椅上,微仰头看他。
这个角度和距离,谢才卿每个细微表情都逃不过他眼睛。
“……”终于萧昀在他体贴下,爱国爱民地批完所有奏折,心甘情愿地放下最后本奏折,和颜悦色地瞧向他,“倒是批忘,状元郎等久吧,来找朕所为何事?”
“陛下勤政爱民,百姓之福,等多久都是微臣应该。”
谢才卿踟蹰几秒,身前交叠手紧握起来,低声道:“来找陛下……谢恩。”
萧昀故作疑惑道:“哦?”
谢才卿嘴唇翕动,脸色微红,道:“……微臣带点薄礼。”
江怀楚被人领进去。
萧昀正坐在案前批奏折,姿势随意,却处处透着帝王威严,架在膝盖上手指微动,似乎凝神在为奏折事思忖烦恼,丝毫没注意到来人。
江怀楚静立在边,低头垂眼,不急不躁地候着,将自己存在感压到最低,俨然是怕打搅皇帝办公务。
“……”萧昀换奏折间隙,微不可察地瞥他眼。
谢才卿乖巧得很,眼也不抬,动不动,怕分散他点注意力似。
谢才卿向来沉静如水眼眸第次失去平静,眼帘低垂,丝毫不敢和他对视,每次他瞧过去,谢才卿长长睫毛都会颤下,遮下来,侧翼样掩护主帅撤退。
身前两只手越攥越紧,都攥出红印。
萧昀心道怎会有人这有意思,故意逗他:“状元郎?”
“……微臣在。”
萧昀淡道:“快些吧,朕待
他说话向来温温和和、不紧不慢,或许是出于紧张,声音有些打颤。
薄礼。
下首人缓带素衣,亭亭玉立,眉目如画,比初见还惊艳三分,萧昀见过不少乍看惊艳过后无味失色美人,偏偏谢才卿还挺耐看,越瞧越漂亮,他忍不住多瞧两眼,心下越发满意,敛去笑容,不动声色道:“什?”
谢才卿第时间没吭声。
萧昀也不催他,前所未有耐心,和颜悦色地等着。
“……”萧昀立即收回视线,翻起下本奏折。
谢才卿唇角翘下,眨眼面色不改。
眨眼炷香时间过去,谢才卿依旧怕打扰皇帝般,谨小慎微。
顶上翻奏折声音渐大,本本奏折扔到桌上声音从“哒哒哒”变成“啪啪啪”。
底下人依然无动于衷,只是似乎有点被吓到,战战兢兢,越发降低自己存在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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