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宛若惊雷炸开,小太监像烫到头王八猛缩脖子。
还是尹贤有格局胆魄,硬着头皮道:“那……陛下想不想玩儿点什?”
萧昀沉默半晌,说:“朕去指挥使家里睡。”
尹贤心里咯噔,还没来得及喊,皇帝已经拿起外袍,风风火火地出去。
尹贤叫苦不迭地忙跟上。
用膳,想起状元郎坐在对面细嚼慢咽,坐在内室,想起自己曾经金屋藏娇,和户部商讨秋税,想起自己曾经把小金库钥匙交给状元郎。
尹贤直摇头。
他这三天就光顾着往指挥使家里挪东西,把所有能让陛下想起状元郎东西,跟那几只鸟儿样,全部先挪到指挥使家里。
指挥使家里这会儿都要堆满。
昨日陛下参加某朝臣九十老母丧事,依旧阴沉着脸回来。
,好容易见主人,十分卖力地摇头晃脑:“陛下英明神武,功盖千秋!”
“陛下英明神武,功盖千秋!”
尹贤恨不得把手揣进鸟笼捂住鸟嘴。
……
状元郎人间蒸发,南鄀皇帝回南鄀,谢遮被打五十大板,卧床在家,刘老先生神色越发扭曲难懂,这三日皇帝上朝时间点往前挪挪挪,快要挪到凌晨,明明前月他还恨不得正午才出现。
到指挥使府,指挥使府灯火通明,在门口看里面都人影幢
尹贤纳闷,不都事先私下通知,办丧不要穿白,改穿黑,怎还这样,旁敲侧击问,陛下说,看到黑觉得奇怪,想为什奇怪,因为办丧应该穿白,白……
尹贤没辙。
正感慨什时候是个头,身后门忽然开,本该睡下萧昀穿着亵衣,光着上身立在门口,眼下乌青越发重,神色阴郁,山雨欲来,边上小宫女吓得身子微颤。
尹贤为难说:“陛下,这个时间点太早,朝臣估计刚睡下,还是再过两个时辰再上朝吧。”
“谁说朕要上朝!”
朝臣对此并不过问,毕竟在朝为官,装聋作哑是门必须掌握学问,好奇心和求知欲在这地儿,无疑是找死。
皇帝寝宫外,尹贤叹口气。
陛下这三日心情,和雪崩似,天崩得比天厉害,第天还洒脱快活得很,如鱼得水,跟被拴久马儿,松缰绳,立马到处撒欢,把前月丢下所有爱好挨个捡起来试个遍,之后就越来越糟,次次兴高采烈地出去,不到会儿就阴沉着脸回来。
尹贤不用想也知道,肯定是遛马时候,看到那两只活蹦乱跳黑白小马,约武将去练武场比武时候,看着剑想起自己曾经教过状元郎舞剑。
闻到任何香薰味,想起状元郎送香囊,看见任何白色,想起状元郎衣着,戴上任何腰饰,想起送给状元郎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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