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仪殿,楚倾在傍晚时分送走六尚局掌事,便往鸾栖殿去。
到鸾栖殿时却正碰上女皇刚传膳,门口宫人赔笑禀说:“下奴先去通禀,但元君怕是得等会儿。”
楚倾颔首:“是疏忽,无妨。”
语毕那宫人就进殿去,又有旁宫人来引他去外殿先饮茶稍候。但茶水刚端上来,邺风就出来,向他揖道:“陛下请元君直接进
姜离没说话。
他知道顾文凌是什意思——楚、姜两家算有些交情。他母亲算是元君祖母门生,早年刚从太学内舍院学成授官,家里就遭土匪劫。
母亲身无分文,时连官服都置办不起,遑论在京中置宅、给家人置办丧事。
举步维艰之时,是楚倾祖母拉她把,将她接进楚家暂住,又帮她办妥丧仪。
在那之后,母亲还苦很多年,因为小官小吏俸禄并不多,难以攒下钱来。
他不快,都有意避免看他脸。眼下他就这盯着,直看得杨宣明敢怒又不敢言。
好生看半晌,顾文凌笑道:“日后这顿掌掴怕是元君也能赏你,若是你,就不在此搬弄是非。”
杨宣明面上愤恨掩都掩不住,紧咬着牙关好不容易克制,便揖:“在下告退!”
顾文凌轻笑而不做理会,姜离也没留他,由着他去。
直待他走远,姜离才又开口:“你来,总不会也是为看笑话。什事?”
那些年姜家也全靠着楚家接济,就连姜离幼时都还在楚家住过几年,至今都还记得楚家亭台楼阁。
所以楚家对他们确有救命之恩,他与楚倾也算旧识。
“这些都知道。”姜离低声自语,不觉间出神,半晌才意识到眼前还有个客人,回神抬眸:“放心吧,心里都有数。你容缓上缓,自会主动去见元君。”
顾文凌略微松口气。
他倒与楚、姜两家都没交情,不过是进宫后认识姜离。他只觉得若因此闹得水深火热实在没有必要,楚家对姜家有恩,元君又无对不住姜离地方.
顾文凌颔首,直截当:“怕你心里不痛快,恨上元君。”
姜离面色微有点冷,强自舒气:“不会。”
顾文凌像没听见,自顾自哂:“换做谁都不免心里不平。”他边说边去旁边坐下,打量着姜离,语重心长,“若是你,也会觉得自己离元君之位不过步之遥。那不妨就想想,有些东西原就该是元君,自己不过占几年便宜,目下不过是物归原主,并不曾吃过亏。”
“知道。”姜离似有些不耐,口吻生硬,“不必再说。”
顾文凌还是续道:“再说,本朝也没有册贵君为元君例。于你而言,眼下元君若能把位子坐稳,总比日后换个人进来当元君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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