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允本就没睡着,先前尚以为苏言只是过来瞧瞧,却没料到她会上榻,和他几乎挨着,他忙偏过头,语带恼意:“你下去!”
他伸手推拒,但这个背对姿势难以施力,于是想转身,却被身后双手牢牢箍住,带着屋外寒意,隔着层层衣袍袭上身体,谢明允没忍住颤抖,很轻微,身后人却仿佛感知到,收回手,甚至动下,和他之间拉开丝缝隙。
“身子还好吗?”沉默片刻,苏言眨眨眼,正寻思怎样让关系更进步。
不知为何,甜蜜话语脱口而出,“你是方才上榻吗?为何病中仍如此操劳。”说着搓搓掌心,直至发热才探上谢明允额头,自顾自地道:“倒是不如白日烫,却有些凉。”
谢明允闪避不及,猝不及防被摸把,黑暗里红耳根,他又侧下头,那只微暖手便从额头滑落,额上温度微淡。
暖相贴,无端让人想起另双手,远比这般来暖。
谢明允睁眼,双黑眸明净,毫无睡意。
窗外冷风刮过纱窗,吹起沙沙轻响,抬头不见月光,明日或有风雪来袭。
苏言立于院中,正见烛影摇晃,倏然昏暗,不消片刻便见谢明允随身小厮往外走,夜里昏暗,他惊,神色略慌张唤声“……小姐。”
这称呼属实怪异且生分,不过苏言也犯不上计较这点繁文缛节,毕竟她也不知下人该如何唤自家公子妻主,挥挥手示意他退下。
“你之间既然无妻夫情谊,便也不用如此虚情假意,入门时已立合约,谢府于京城分铺商铺,半数归入苏式门下……”谢明允皱眉,尽力平淡诉说桩桩,“你今日照拂,心存感谢,但……”
但要做之事,必然对不住你。
如鲠在喉,剩下话他未说出口,来不可能吐露,二来苏言拍拍他肩膀,打断这句,她笑弯眼睛:“你非要和自己妻子分得如此清楚?”
这个时代,称呼男子另半多为“妻主”,只是苏言并不喜欢如此,凡事带个“主”字,便好似不那单纯,似乎方成另方附属品。
苏言不喜欢,便不言,唤自己作谢明允“妻子”,似乎并非如何难以接受之
玉儿句话半悬在喉间,还是没忍住:“小姐,公子他仍身体不适,难以入眠。”
苏言怔忪下,下瞬大步迈向房屋。
玉儿看着她背影,那点纠结心思又被轻轻放下,苏小姐似乎对公子挺在意,公子也未必……非要那般谋划。
屋内脚步声急促,靠近床边却又放轻下来。
苏言看着床上人儿蜷缩床内侧,莫名有些酸涩,掀起被褥也不管人是睡着还是醒着,侧身躺进去,只自催眠般心想:“进度条太低,要多亲近亲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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