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允很好,不用你多加评判,他在宫里自有朕相伴,也犯不上伺候谁,请您慎言。
谢守闻言愣下,讪讪道:“是,是。”
苏言淡淡地掀起眼皮:“还有什事吗?”
谢守露出个精明笑:“草民自认承天大福分,自然不敢要求些什,不过……这许久未见过明允,斗胆想留在宫中几日,解解这思子之苦。”
苏言嗤笑声,正要拒绝,就听屏风后传来道熟悉声音。
此刻,苏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满面笑容谢母,彬彬有礼道:“请坐。”
旁宫人有条不紊地摆椅子、倒茶,对陛下这位丈母娘招待得无比细致,生怕给人挑出什毛病。
苏言看着这周到礼节,心说早知道就先嘱咐宫里人番,伺候这位,不必这“周到”。
谢守不动声色地扫圈,金碧辉煌大殿里四处摆着各地贡品,古玩瓷器律精贵无比,她常年经商,眼光自然独到,对这些东西多少也有解,此刻品口宫人递上来茶,就知晓不少事情。
——譬如,眼前这位陛下,她儿子妻主,并非善品茶人,不然宫中不会是这类名贵却并不适合夏日喝茶,而且,也不精于古玩玉佩,宫中摆放都是皇家固有样式,而绝非因人之喜爱。
谢明允从旁走过来,语气冰冷:“不必。”
“明允……”苏言惊讶瞬,他不是说不想见这个母亲,已经回凤翔殿吗?
谢明允缓缓走到苏言旁边,在高处俯视着谢守,冷笑道:“母亲,您打什主意就不必遮遮掩掩,给来信时不是挺直言,怎
心下有判断,面上就更是淡然自若,谢守主动开口,套起近乎:“陛下,家明允在您左右,伺候得可还和您心意。”
“伺候”这个词听着让人不太舒服,苏言几不可察地皱下眉,不过倒没让人看出她情绪,只笑笑,朝着谢守,敷衍道:“明允他很好,您不必‘操心’。”
她心想,这个假模假样,见面不是关心自己亲儿子过得如何,却问起自己儿子“伺候”得如何,虽说这古代出嫁人在娘家会渐渐失去存在感,可像谢守这样,三言两语间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儿子当作仆人语气……简直令人心生厌恶。
谢守听这番话,心想自己这个儿子总算是有些用处,便开始滔滔不绝:“谢陛下体贴包容,这儿子啊,自小孤僻不与人交谈,也不像个寻常男孩子知冷知热,怎□□都没有用,多亏后来入您苏家,哦不,如今皇家,这才算是乖顺起来,草民在此多谢陛下深恩……”
苏言从开始就没往心里去,左耳进右耳出在,直到那句“乖顺”,终于忍不住捏紧手中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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