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元绍捏紧布条,手心沁出细细密密汗水。
红竹是他折在镇南王府第
跪在地上女人瑟瑟发抖。
“红竹死?”裴元绍捏碎手中珠子,晚风吹,将他指腹粘贴粉末吹得漫天飘飞。
“奴婢没护好竹公子,愿听凭殿下发落!”
裴元绍抿着唇,双眉头紧紧夹着,半晌,方低声道
:“罢,照顾好他家人,万不能让人查出端倪!”
两人用完午膳,便各自回自己卧房。
觉睡醒,便宜夫郎不见踪影,柳长宁冲着他房门笑笑,并没空管他,毕竟那人只要不打扰到她,他做什不管她事儿。
简单用些晚膳,柳长宁便头钻入柴房,收拾下明天上山需要用工具。
做完准备工作,方吹灭蜡烛。
柳长宁运起养气决,和着融融月色,打坐——
为所动,那模样仿佛入口是珍馐佳肴!
裴元绍手持筷子手抖抖,分别尝口另外两盘菜。
同样糊味儿,味道不是淡就便是咸,难吃紧。
他忍忍,“啪”下将筷子搁置在桌上,唇角笑意全无,声音低沉,透着三分恼羞成怒:“别吃!”
末见眼前女子抬头,双清潋潋眸子看向他,又觉有些难为情,别扭补充道:“这难吃,吃坏肚子怎办?”
“是!”
黑衣蒙面女子低低应道,她从怀里利落掏出方染血布条,双手奉上。
“主子明鉴,此物乃红竹死前,最后送出来传书!”
裴元双唇抿成条直线,他接过布条,借着月色,字条上带血字迹潦草又凌乱。
其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:“旌寰是女儿身无疑。”
子时,弯月高悬。
深夜除虫鸣狗吠,四周寂寂无声。
西樵村,村西头空旷平地上。
裴元绍身着黑衣,垂手而立。
往日红衣不见,此时整张脸隐藏在阴影处,黑衣墨发,侧脸弧度若隐若现。仅是随意站立,整个人身上却散发着上位者威压。
柳长宁唇角微勾,她仔细打量他眼,发现对面之人,不矫揉造作时候,真情流露模样,竟透着三分稚气。
活几百年,这人在他面前可不就还是个小孩子。
她弯弯唇,指着他身前米饭道:“吃吧,虽然味道不好,但是煮熟可以入口。你第次下厨,能做出这样饭菜着实不易。换个角度想,咱们吃不是饭菜,吃是你方才挥汗如雨汗水。这样想着,是不是就觉得味道好不少。”
她耐心解释道,与她不过再寻常不过劝说,裴元绍却觉得耳朵有些发麻。
他低头,黑如绸缎长发,将脸侧恍惚遮挡住。没有进行反驳,乖觉拿起方才搁置于旁木筷,开始细嚼慢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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