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长宁早前便对便宜夫郎那双眼睛有丝莫名熟悉,这会儿见他眸中死寂,心中升出股不知从何而起动容。
她上前两步,走至他身前。
取来八仙桌上倒好茶水递给他,温声回道:“名声于必是无用,所为无愧于心罢。殿下又何必妄自菲薄?倘若装成那等风流成性之人能问心无愧,便无错。”
柳长宁顿顿,觑眼他敞开领口:“只如今天寒地冻,殿下要装那等风流人物,换个法子为好。领口大敞倒是与自己身子过意不去。”
裴元绍端着茶杯手微顿,丝茶水顺着瓷杯落于他指尖。
,机灵道:“不知客官可有忌口菜肴,方便小为您介绍。”
裴元绍慵懒靠坐在紫檀木椅上,冲着不远处白衣锦袍女子抬抬下巴:“柳女君有何忌口之物?”
柳长宁立于窗口处,视线落于熙熙攘攘大街上,祥云酒楼门口,位身着灰衣小厮正探头探脑守在酒楼门口。
她眸中滑过抹异色,面上却并不显。
淡声回道:“在下不忌口,清淡尚可。”
他放下茶盏,愣片刻,勾唇浅笑。
只眼底那抹悲戚藏不住:“世人俱传,柳君大才,本殿看,确也如此。可今日,本殿尚有句箴言送于你,在这偌大金陵城,话多者死。柳解元往后离镇南王远些吧,她必是对你有企图。当然离也远些,但凡与辅国长帝卿牵连上女子,必是受谏官诟病。”
柳长宁看着眼前之人,那双艳红棱唇开开合合,明明是在提点于她,往后莫要与党争牵连,说出话却异常难听。
她眸中蔓着丝笑,从怀中掏出块方帕,递给他,指着他手指,淡声道:“擦擦,茶水烫手,您看指尖已是烫红。”
裴元绍低头,视线落在那方帕子上,视线再也挪不开来。
挑拣报出菜名,小二姐这才躬身退出雅间。
柳长宁回头,敞开窗户将她发丝吹得有些散乱,搔刮着鼻端有些发痒,她将银质面具摘下,冲着不远处懒散靠于木椅上男子拱拱手:“草民谢过殿下。”
对面男子疏离点点头,他黑仿若滴出墨双眸迎着她视线,疏离问:“女君似乎不怕本殿污你名声?”
柳长宁眉目轻蹙,她见过他狼狈、羞愤、悲伤眼,却唯独没有见过此刻这双自嘲自讽又或无生趣黑眸。
他明明近在眼前,眼中却又仿佛没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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