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瞳转圈,不放心追问道:“是有外人要来流云殿落脚吗?”
祁琰昱抬眸,看眼断崖方向,冷眸内掠过抹复杂之色,淡声道:“嗯。”
断崖是流云峰惩戒弟子之地,实则乃危崖,其上寸草不生,罡风阵阵。
崖上仅有上山洞,但洞口并无遮挡,每晚罡风最烈,必须祭出灵力方能阻挡寒风入体。
以季魔头这具凡人之身……
祁琰昱指点在梦泽鸟头上。
板着脸,气道:“你这畜生,不过是枚梳子,本尊岂会同你抢。”
“这哪里是普通梳子,分明是季主亲手所……”梦泽心直口快反驳道,话说半,却又没声息。
小心翼翼打量眼祁琰昱,见他神色如常,扑棱两下翅膀,惴惴不安。
梦泽自觉说错话,鸟眼愧色难掩。
木梳。
铜铃大眼睛,瞟眼木梳,又瞟眼祁琰昱。
今日仙君如此好说话,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,令他帮忙……
梦泽心思全摆在脸上,祁琰昱摸摸它鸟头。
从它长长牙喙中接过木梳。
祁琰昱绷着脸,看向青雀,犹豫瞬,问道:“你如果现在想见她,便把她接回来。”
梦泽本就怏怏不乐,摇头斩钉截铁道:“不见。”
它叼起自己掉落羽毛背过身,双翅展,飞向边梧桐树上。那模样显是生气。”
冰天雪地,紫衫仙君站在殿外,仙剑昊天悬在他身前。
回忆起触及那人绵软时,她本能厌恶神色,祁琰昱闭闭眼,撤掉身犹豫不决,转身头也不回步入殿内。
祁琰昱再次摸把青雀兽头,唇边溢出丝苦笑。
“她才为你梳理几次羽毛,便能令你念念不忘五百年,你这畜生终究是痴傻。拿把梳子回忆过去,倒是仿佛折磨自己。”
祁琰昱薄唇抿出丝裂痕,也不知嘲讽是梦泽还是自己。
妖兽看不懂人类情感,大抵也知祁琰昱心情不好。
讨好道:“主人今早交代,将西侧殿收拾出来,梦泽已是办妥。”
木梳上刻着青竹,其下坠枚环状红结,据说叫团圆结。
祁琰昱举着木梳,盯着那枚团圆结发愣。
却不料梦泽跃而起,将木梳叼回去。
鸟脸上满是戒备之色,深怕他上前争抢般,小心谨慎将木梳收回储物袋中。
做完这些,梦泽长舒口气道:“主人外出累吧,赶紧去殿内休息。梳理毛发这等小事,想想,不好麻烦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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