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驰应声停下车,侧头看他。
雨越来越大,砸在车上,几乎已经噼里啪啦作响。隋驷没工夫拿伞,把拉开车门,冒着雨冲下去。
他在这座桥上拍戏,往下撒整捧花。
那是部早年间片子,那时喻堂还只是他生活助理,两个人关系还没因为假结婚变得古怪,
隋驷精力全在节目上,心情又不好,自然不可能同意喻堂这种越界要求。
……
这些反常,都被他当成喻堂纠缠不放、贪得无厌。
“说起来,喻堂最近在看心理医生,原本以为他是替你联系。”
聂驰按两声喇叭,开亮远光,绕过河堤:“你工作室账目支出里,倒是没有这项。”
聂驰:“你在那个时候离婚,回家不好交代,还可能惹你祖父生气。”
车窗明明关着,隋驷还是像被冰冷湿漉雨水裹着,身上点点冷下来。
隋驷嗓子哑,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,只隐约听见自己声音:“为什不直接和说?”
聂驰不解:“你事,不是直都和喻堂交接吗?”
隋驷说不出话,愣愣坐着,目光落在通话记录上。
大笔钱,足够买这些年喻堂在他身上心思。像喻堂这种普普通通人拿,买个房子、重新开始,只要不挥霍,可以平淡舒服地过辈子。
隋驷从不觉得自己欠喻堂。
……
“喻堂问你,能不能先不离婚?”聂驰忽然问。
隋驷点下头。
隋驷问:“为什要看心理医生?”
“不知道。”聂驰只是完成隋家委托,向不关心这些,只是随口提,“你还记得这里吗?当初你在这座桥上拍戏,往下撒好大捧花。”
隋驷心里烦乱得厉害,用力揉揉太阳穴。
真要看心理医生,隋家派来这个还不如人工智能职业经理人才该去看看。
他没心思再胡乱搭话,向窗外扫眼,心头忽然跳:“停车!”
“隋家事牵扯多,不方便公开,让他先和你发个短信提句,找时间再在电话里细说。”
聂驰说:“如果有条件,其实当面找你说更好。”
隋驷哑声说:“他是……”
这两天,喻堂确反常地提几次,想来工作室看看他。
可正在录制这档节目,是他和柯铭难得同台机会。
他那时被怒气顶得没理智,几乎已不记得具体情形,想想,才继续往下说:“他没有细说,只问有没有时间谈谈,问他是什居心,有什目……”
聂驰说:“是让他问你。”
隋驷倏地瞪大眼睛。
他像是被只手探进胸膛,连肺把囫囵攥住,几乎有些喘不上气:“……什?”
“你祖父三个月后过寿,每个人都要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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