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斯存沉默下来。
温迩是被人强行灌酒,他们都清楚——那些监控没有被刻意屏蔽,甚
瞳仁异乎寻常黑,像是会把所有接触到东西,都在瞬间尽数敛进去。
“不要紧,过性晕厥。”
那个学生手上很利落,已经给蒲影做完检查:“休息会儿就好。”
那个学生抬起头:“来,是顺便告诉你们件事。”
蒲斯存忽然想起这双眼睛。
“让爷爷送你过去。”蒲斯存捏着口袋里糖,老人嗓音已经有些沙哑,“不会干涉你,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事,以后……”
他话没能说下去。
蒲影走过来,低头靠在祖父肩上。
老人胸肩狠狠颤颤,眼眶倏地红,闭闭眼睛,抬手抱住被找回来年轻人。
蒲斯存想要说话,察觉到臂间力道,心头忽然沉:“小影——小影?!”
个月系统都比不上,症结就出在这里。
“蒲影很容易拐走。”
俞堂打开自己人性模拟推演程序,输入几行数据:“虽然他是真很想要骆燃签名,但只要他爷爷想起以前事,和以前样摸摸他头,再给他块糖……”
光屏里,蒲斯存无声地攥下手掌,朝蒲影走过去。
苍老手掌落在蒲影头顶,迟疑刻,很慢、很生涩地照着记忆里动作,轻轻揉揉。
他曾经在负责保护蒲影保镖那里见过照片。
就是这个来历不明学生,卖给蒲影那些书和相机,又私下和蒲影见面,给他那支作为决定性证据录音笔。
总科研所监控录像里,那天晚上,也是这个年轻人忽然出现,装成科研所研究员瞒过军方看守,来给被监禁温迩灌酒。
蒲斯存蹙紧眉,低声问:“……是你?”
“是。”学生低下头,帮蒲影解开领口,“欠蒲影两个三明治和瓶水,现在来还人情。”
蒲影阖着眼睛,在他怀里坠下去。
蒲斯存心头忽然袭上从未有过强烈惶恐,他用力抱住蒲影,正要叫医护人员进来,已经有双手把蒲影接过去。
蒲斯存胸口急促起伏,整个人已经被铺天盖地后悔淹没,急切地抬头。
是个穿着白衬衫年轻人。
年纪不大,五官很清秀,给人印象最深刻是那双眼睛。
蒲斯存把手伸进衣服口袋。
他习惯在口袋里准备块糖,这个习惯已经持续许多年——有太多年。
那个会兴高采烈跑过来,给爷爷看自己照新照片、看自己新做好笔记,缠着爷爷要糖孩子被弄丢。
这多年来,他直以为弄丢蒲影,是那场电子风,bao导致意外。
直到现在,他才忽然意识到,险些弄丢蒲影,就是他们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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