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舟阖上眼,万分疲惫。
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。秦舟跟在柏知望身后上电梯,又看他摁数字解锁。
密码是“船”拼音,秦舟小名。当事人听着嘀嘀嘀动静愣神,直到被人扶进屋才反应过来,到家。
秦舟回头看柏知望,发现他在门口不动。
“又没人不让你进门。”秦舟苦笑道,“大老远折腾你也很过意不去,来休息会。”
柏知望敲着方向盘,叹口气说:“对,你不用这演。”
秦舟呆呆地张着嘴,最后只蹦出来个语气词。
柏知望盯着他,语气很平静:“你醉没醉,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秦舟喝多后才没这乖,第次醉酒,他当着丁故那帮同学面,衣衫不整地抱柏知望又亲又啃,咬得柏老师脖子青青紫紫。
柏老师可受不男朋友被别人看光,而且秦舟酒量实在是太差太差,柏知望怕他出事,不敢让他单独在外边喝酒,却会用酒在家里“助兴”。
戒指小小只,风里来雨里去这多年,早被打磨得又光又亮。后来也有过更贵,但他们还是爱戴这个。
它是少年柏知望送第个礼物,他甚至为此连吃两周咸菜配白粥。
秦舟从小见过数不清许多贵重首饰,眼花缭乱没长性,就连老秦收藏满屋子名表都看不上,唯独直没舍得摘下这只廉价素环。
秦舟靠着皮椅,闲着没事,右手在套着戒指转圈玩。
从浦西到浦东个多小时车程,秦舟总觉得自己死乞白赖换来独处机会应该说点什才对,可真要张口时候又不知怎开头。
柏知望犹豫三秒后,轻轻摇摇头,“怕进去……”
就舍不得走。
话到嘴边打个回环,柏知望捏着鼻梁,放下手时语气里都是不甘不愿,改口道:“怕进去不合适。
这种程度掌控欲以前秦舟看来是情趣,现在被戳穿后,他肩膀却倏地垮下,自嘲:“在你面前真是点秘密都没有。”
柏知望反问,提醒道:“真点秘密都没?”
秦舟显然也想起什,陪笑着打哑谜:“分都分,就别翻旧账吧?”
在起这久总有点心照不宣默契,有些话柏知望不想接,正好看见绿灯亮,于是继续专心开车。
接下来车程里,没人再开口。以前能光津津地抱着聊晚上闲天情侣,竟然说到话不投机半句多地步。
柏知望开车很稳,正好要等红灯,就刹下来望向秦舟:“头还晕吗?”
秦舟愣,差点忘自己还有装醉这回事:“还行,吹吹风就好。”
柏知望问:“喝很多?”
秦舟心虚地撇开眼神,把窗户开到最大,“就几罐吧。”
几罐气泡水也是几罐,秦舟自认不算撒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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