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间简陋乡下土胚房,屋内应物品俱是破旧不堪。殿下如此金尊玉贵人,这三年到底吃什苦。
她厚唇张合,看着满目简陋环境,却如何也问不出个字来。
祝眀奕将堂下之人神色尽收眼底,他其实对方才此人说话,并不怀疑。
他素来善于察言观色,对于人细微表情总是能飞快捕捉。
此人开始对他态度便真情毕露,激动万分。想到她方才说话,和记忆中零零散散片段并结合起来,不难分辨真伪。
“……去!”
祝眀奕作势便要起身,谢琼暖虎着脸,定定看向他,语气多分不容置喙,她俯身,红唇故意滑过他圆润耳垂,呵气如兰:“听话!谈谈,往后很多年,希望眀奕在回忆往事时,能骄傲告诉,他曾是个顶顶厉害人物。”
祝眀奕墨眸滑过丝恍惚,他耳垂在她嘴唇滑过瞬间,变成鲜红色。
他唇角不受控制勾起来,墨色墨子里盛满笑意。
他轻声嗯声,眼神直盯着她背影直至消失在正堂,这才侧头看坐在下首刀疤女。
寒苑眼睁睁看着她家失去记忆殿下,不符仪态举动,欲言又止。
脸上神色青青白白,再看向谢琼暖那头披散于肩长发,嘴角抽抽。
天爷哦!这样品行女人如何……如何配得上她们芝兰玉树太子殿下。
她心中愁肠万绪,面上却也不敢再露出嫌弃神色,眼看着殿下如此护着身边之人,她素来懂得察言观色,如何再能触犯逆鳞。
罢,殿下左右失去记忆,待记忆找回,这样女子万不会要。
若不是,方才出门
范寒苑大张着嘴巴,可怜她孤家寡人,自三年前满门抄斩,家里美侍郎早就被流放没影儿,三年不知道情爱她,本是嫌弃这不知礼女人做殿下妻主。却无端在方才两人互动中,生出股本该如此和谐唯美之感。
她摇摇头,收起自己方才闪而过惊艳。
不行,她家殿下如此惊才绝艳之辈,如厮女人如何也配不上。
她可不能被那人外表所迷惑,误殿下终身。
范寒苑脸上神色凛,端坐在木椅上,回过神儿来,才注意到殿下居住环境。
这样想着心内惴惴难平心思这才稍稍好转。
范寒苑直起身,对祝明奕躬着手行礼:“臣不敢,殿下……殿下先行。”
谢琼暖觑眼躬身诚惶诚恐行礼刀疤女,杏眸滑过抹异色。
能令这样凶神恶煞人,俯首称臣,她家夫朗失去记忆前威望似乎得重新估量。
几人进屋,谢琼暖把祝眀奕按在正堂椅子上,柔声道:“眀奕,你与客人细细谈谈。去灶房端杯水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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