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月庭提裙上楼,便发觉二楼立许多屏风,想来都是大户家公子小姐们坐在后头。
她与妹妹进花鸟屏风后,落座于红木桌椅前,发觉此处正好能看见城门。
秦月湖指着窗外:“姐姐,快看,是父亲。”
隔着遥远灯火,秦月庭看过去,便见到城墙上有被簇拥青年,头戴五蛟衔珠亲王宝冠,威严尊贵。
有时秦月庭也不理解王妃在醋什,若非王妃早年流产几次,身子不好,父王也不会纳秦月庭和秦月湖母亲,之后曹王妃调理过来怀小世子,父王也不过纳三名宫媵,在王公贵族中,他已是很不重欲、尊重正妻好丈夫。
秦月庭是郡主,可她对未来丈夫期待,也不过就是如父亲那样,外貌天下难寻,性情温和,不疾不徐,如春风拂面。
两个女孩猜灯谜,提灯逛街,买许多小玩意,玩得好不快活。
正在此时,有府内仆妇匆匆赶过来,急切问嬷嬷:“可看到小世子?”
嬷嬷疑惑:“未曾,可是出什事?”
月庭:“晓得哩,嬷嬷放心。”
她心中还是惦记着那惊鸿瞥绝色,心想祖母丽贵妃恐怕也不过如此,挑布料时脑海里只有那张脸,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,只随意选喜欢颜色,也不挑款式,甚至忘帮妹妹买最想要湖光纱。
待到七巧当夜,梁州府难得取消日宵禁,城内四处都点灯。
梁王随王妃上城门,俯瞰城内繁华,子女则纷纷随仆役去民间看灯会。
秦月庭与八岁妹妹秦月湖猜着灯谜,手里拿着白米粽,蘸琼崖岛来白砂糖吃,这可是城里富贵人家时兴新吃法,从粤东道传来,也只有大户人家才能这吃糖。
仆妇焦急道:“小世子不见!”
嬷嬷立刻也跟着急。
小世子秦湛琪是府内下代唯男丁,也是未来梁州郡王,秦月庭、秦月湖日后若出嫁,只有这个兄弟能为她们撑腰。
嬷嬷当机立断,将其余人都派去帮仆妇找人,两位郡主这边则听游玩,送去街边茶楼二楼歇歇脚。
郡主们身份尊贵,下人跟随,识趣人都会避让出条道来。
秦月湖说:“听说弟弟也闹着出来玩,只是不与们走道。”
秦月庭叹:“三弟也有五岁,男儿家不与女儿家玩也是常见。”
话是这说,实则两个女孩都明白,是王妃厌恶防备府中庶出子女,才不许小世子与两个姐姐接触罢。
可为人子女,她们也不好说嫡母不是。
哪怕曹王妃善妒在宗室里也出名,偌大个梁王府,却无位侧妃,夫人只有名,按规制能有十名宫妾也只纳两人,再下面选侍宫人、宫媵则是个巴掌都凑不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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