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西里斯是错,他想。如果“疼痛”是神送予人世礼物,那它必定是“祝福”而非“
然而在死亡之后,包括殿下身影,所有瑰丽幻觉都归为沉寂。
在这具丧失生机、渐趋冰冷尸体里,兰斯灵魂忽然感觉到“心疼”。
……他还不想失去殿下。
在这个念头升起刹那,金色光芒代替他血液、皮肉与筋骨。
心脏重新开始跳动,气息在胸腔间流通。
“那样出血量会死人吧……快!进去看看少族长情况!”
他们发现阿多诺只是醉酒熟睡,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什。室内没有打斗痕迹,只有兰斯血迹从室内直、直向远方延伸。
——神力拥有者复原全部,唯独忘复原自己心。
*
将路加放回王子府邸红丝绒大床之后,兰斯扶着床缓缓倒下去。
起,阿多诺痛苦地捂住双眼,只觉眼珠仿佛要被什抠挖出来般。
“现在,把殿下还给。”
阿多诺脑海中片混乱,他不知道发生什,不知道兰斯做什,也不知道为什兰斯已经抱紧小王子,却命令他把小王子还回去……
不过很快他就不必再知晓。
有关路加那部分记忆正在减淡褪色,路加笑与怒、嗓音与形貌都被兰斯抢夺而去,所有有关路加感情都被洗劫空……最后只剩下最基本信息。
人类肉身死亡,神圣躯重获新生。
——这个本该受千万信徒顶礼膜拜轰动过程,却静悄悄地在恶魔王子床下完成。
路加睡得沉酣,面容恬静,对兰斯所在生死间挣扎无所知。
须臾之后,兰斯睁开眼睛。
害怕失去殿下而产生痛苦,让他重获新生。
为解除诅咒禁锢,他亲手扯毁自己半心脏。凭着意志力将殿下送回安全地方,已经到这具人类身躯极限。
因为没有疼痛,身体没有对他做出警戒,等到数出心跳速度不太对劲时候,兰斯已经濒临死亡。
残破心脏停跳,呼吸静止。
临死前他脑海中充斥着许多瑰丽幻觉,比如小时候老公爵高大背影,比如修女嬷嬷为他朗读经书,比如殿下……
殿下在玫瑰丛中酣睡,被风唤醒时,枕着小臂缓缓侧身,睡眼朦胧地向他浅笑。
兰斯正在夺走切发生过事。
被焚毁酒馆重新建立,那些误以为是火灾、四下逃窜人们呆呆停下,望着和从前样完整无损酒馆,忘记为什要逃跑。
兰斯平常地抱着路加走出门。
被阿多诺族勇士拦下时,他平常地解释道:“殿下和使臣都喝醉。先带殿下回府。”
部族勇士放他离开后,才发现兰斯身后留下串带血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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