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着眼,思绪漫无目地游荡,视线不自觉就落在右手心里血点上。
如果兰斯在,定会亲吻他手心伤口,心疼地为他治疗吧。
顺着手心里伤口,路加视线向上游弋,衔尾蛇戒闯入他视野。
这枚戒指在圣国跟他许久,他对其熟视无睹,直到现在才发现异样。
——到圣国才拥有戒指,怎会跟着他来到现代?
老管家有些担心,但还是听命离开。
墓园里只剩下路加和林立墓碑。
他撑着轮椅扶手,自己摔下轮椅,然后点点用手肘向前爬,靠在墓碑边。
因为双拳攥紧用力过猛,他拿着玫瑰花束右手被花刺扎伤,染上几个血点。
玫瑰花束被放在墓碑前,仿佛让纯白安静墓碑燃烧起火焰。
“如果他深爱你,那你在这里,就是他回归‘锚点’。”
“再等等。相信他。”
*
现代。
路加坐在墓碑之前,手中捧着玫瑰花束。
密,就真留不住兰斯。
“衔尾蛇戒作用,不仅仅是将欲望转化成生命力。”祂说,“事实上,这枚圣物拥有无限潜能,只要欲望足够强烈,任何奇迹都能发生。”
“这些奇迹……比如,它会带着路加灵魂穿越时间与空间,回到这里来。”
“你之前从未与说过。”兰斯道。
“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”欧西里斯抖抖胡须,“理论上万事皆有可能,但即便是以欲望成神,也未必能发挥出它全部力量。”
路加有些莫名,但疲惫让他没有深思它来历。
他想象着兰斯亲吻这枚戒指时模样,在同样位置上,落下吻。
就好像这样能亲吻
“叫你不许见,你还真不见。”路加轻声抱怨,“其它时候也没见你这听话。”
他静静听着风声,好像想从风声中捕捉到兰斯回应。
听不到,也不可能听到。
他有些累。
路加顺着墓碑躺倒,蜷缩在墓碑前草地上。
墓园中偶然有人来往,拿也是纯洁庄严花环,只有他人手捧炽烈火焰。
兰斯墓碑还是崭新,葬礼悄无声息地进行,他生前透明,死后透明,甚至没有人为他送上花束。
天色渐晚,路加手指上衔尾蛇戒上镶嵌紫水晶,在晚霞中晃过抹光晕。
他没有留意到。
“不必管。”路加对老管家说,“待会自会有人来陪。你先回去吧。”
更何况是路加呢。
“所以,你可以祈祷自己之前少惹他生几回气,让他多爱你点……”
兰斯定定注视着怀中少年身躯。
他不由想起自己在现代留下那些“罪证”。本来没有打算让陛下看到,但现在恐怕……
欧西里斯跳下窗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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