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多久,庄淑兰倒在地上,意识模糊。
“会考
不是以退为进,不是卧薪尝胆。
她已经被逼到绝境,只剩唯个执念,所有言行都是认真。
霜绛年歪头笑:“若要迁怒于他呢?”
“你不能、你不能!”泪水从庄淑兰眼中涌出,“是做不够好吗?不够好?自罚给你看,你看……”
她“嘭嘭嘭”地以头抢地,给霜绛年磕头,鲜血四溅,头皮都磨去块,头发和血液黏在地板上。
“要告诉他重要情报。”庄淑兰强行露出个礼貌笑容,不成人样,“——有关其他和魔主勾结家族名单。”
她全供。
霜绛年将长串人名记在心里,说:“会禀报仙盟,个个核查。你告诉这个,是为什?”
庄淑兰正在梳理头发,她似乎从个疯婆子变回优雅得体世家主母。
然后她朝霜绛年,郑重地拜下去。
儿子想联手药王杀本尊,本尊留他条性命。不然你以为,个小小仙君,能活着逃出本尊手心?”
庄淑兰呆愣。
那次,身为化神期药王都在与魔主战中受重伤,她提心吊胆地打听战况,庆幸地得知,怀远只是受轻伤。
是魔主暗中放水。
打那以后,她便对魔主愈发俯首帖耳。
霜绛年冷眼旁观。
庄淑兰看他脸色,又开始抽打自己脸:“对不起你娘,霜噙月,嫉妒你,就是个贱人!对不起,霜绛年……”
监牢里回荡着她道歉声音。
霜绛年合上眼睛,按在心口,低低道句“娘”。
欺负他们人已经后悔,已经认错,已经匍匐在他脚下,任他报复。
每个动作细节都恰如其分,神色恭敬,如同在跪拜神明。
“求你,保住霜怀远。”
霜绛年眸色深沉。
“知道你恨。亏待你母亲,虐待你,把你卖给陌生人,夺走你母亲遗物,还想夺走你身份。”庄淑兰平静地说,“但是,这切罪孽都属于个人,霜怀远是无辜,他与所有恩怨都无关。”
“你可以随意折磨,千刀万剐,身死魂消,都不怨。”她大睁着双眼,眼瞳死黑,好像与人世牵连只剩丝细线,“只求你,让霜怀远活着。”
“不过,以后不会。”魔主骤然握住拳,就像攥碎只饱含汁液小鼠,“现在你失去所有利用价值,所以下次见面,本尊会直接杀你那个大儿子。毫不留情。”
庄淑兰双眸空白,颓然滑坐在地。
或许是因为不屑于踩死只蚂蚁,魔主没有杀她。
脱离识海之后,她疯狂摇晃起监牢,对侍卫道:“要见霜绛年。”
侍卫:“无故不可打扰王妃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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