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行扭头看她眼,“愉嫔表妹啊?”
银朱说是啊,“这位能晋位,大概齐是看在她阿玛面子上。她阿玛上年扩建热河行宫得褒奖,太后特特儿点名,这回不知道该得瑟成什样。”
颐行听完,无情无绪道:“皇上有这样人伺候,不冤枉。”
银朱当然明白她意思,老姑奶奶处心积虑想勾搭皇上,可不是出于仰慕,纯粹是想拿人家做跳板,所以话里夹枪带棒很寻常。
人嘛,上进心不能因为小小挫折而丧失,颐行开始考虑,“怎才能见着皇上呢?埋伏在他经过路上?得装出巧遇样子,扑个蝴蝶,踢个毽子,捉个迷藏什……”
闹人嗤笑,“人家捡高枝儿,出息大。将来当姑姑,当掌事,和你们攀搭,没自贬身价儿。”
樱桃抹着眼泪,终是挎上包袱走,和她块儿上储秀宫当差,还有隔壁他坦蓝苕。
说来奇怪,别宫女都是列成排供各宫主位挑选,只有她们俩是储秀宫点名要。也不知是钱塞得多,阎嬷嬷另眼相看,还是储秀宫早就相中,只等时候到,就把人提溜过去。
总之现在老姑奶奶,是穷二白老姑奶奶,那份心气儿也刹,上头人怎调理她,她就老实照着吩咐办事。
当然也有穷琢磨时候,端天托盘,到晚间才有空歇歇,这时候吃完饭,蹲在院子角蚂蚁堆前,看那些蚂蚁搬着颗芝麻大饼屑,齐心协力往家运送。
可惜这点念想被银朱无情地掐断,“宫女没事儿不能瞎晃。皇上出行都有太监清道儿,就算您有幸遇上,万皇上那天心情不好,命人把您叉下去乱棍打死怎办?”
这说确实有点瘆人,颐行又换个想法,“那咱们先想辙攀上御前人,万哪天通融通融,让敬个茶什……”
“御前伺候人都有定规,再说谁有胆儿给您派茶水上活儿啊,不怕您往茶里下巴豆吗?”
颐行被浇两桶冷水,时偃旗息鼓,忽然发现和皇
银朱过来瞧她,挨在旁问:“您干什呢?”
颐行说:“你瞧这些蚂蚁,像不像后宫嫔妃?”又指指它们头顶上饼屑,“这个像皇帝。”
银朱哈哈笑,“您还看出门道来呢!依着说,这些蚂蚁就是咱们,蚂蚁洞里那条白胖大虫子才是皇上。”说完忙捂住嘴,怕自己时说秃噜,被有心人状告到上边去。
颐行咂摸下,觉得也挺像这回事儿,现在小皇帝,八成也长得副白胖白胖模样。
银朱抱着腿,把脸枕在膝上,悻悻然说:“昨儿御选,有五个‘上记名①’,皇太后也挑两个封常在,里头就有那个云惠,您知道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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