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嘴上虽这说,愠怒之色拢在眉间,颐行觑觑她,心里头直发虚,期期艾艾道:“尚仪,是个猴儿顶灯,办这些事儿,又让您糟心。”
吴尚仪还能说什,只顾看着她,连叹两口气。
“今儿是你运势高,又逢着万寿节不宜打杀,让你逃过劫,要是换平常,你想想什
刚摸不着头脑。手背上叫猫抓伤地方疼得厉害,只好手捂着,向贵妃蹲个安道:“贵妃娘娘,是奴才不成器,弄砸万寿节大宴,您骂奴才吧,打奴才吧,就是罚奴才出宫,奴才也认。”
结果裕贵妃并不接她话,反倒查看她手,吩咐吴尚仪说:“这两天别叫姑娘沾水,没天儿热,泡坏伤口,回头留疤。”见颐行副纳罕样子,复又笑道,“你不知道,早前你家娘娘在时,和她亲姊妹似,后来她遭这个磨难,在宫里也落单。先头你应选,本想拉扯你把,可宫里人多眼杂,但凡有点子动作,都要叫她们背后说嘴。如今掌管六宫事物,做人也难得很,这回吴尚仪说要调遣你往前头当差,是默许,没想到和妃阴毒,闹这出,她不光是想敲打你,更是想让难堪。”
颐行听裕贵妃说完,心里半信半疑,但又想不明白,落难姑奶奶还不如糊家雀儿呢,贵妃有什道理来攀这份交情。
贵妃并不因她迟疑不悦,话又说回来,“今儿干人都等着瞧怎处置你,本打算这趟大宴过后调你去永和宫当差,如今看来这事儿得拖拖。你且跟着吴尚仪回去,尚仪局要罚你,样子总得做做,姑娘先受点儿委屈,等这风头过,咱们再想辙,啊?”
这声“啊”慰心到骨子里,颐行自打进宫,就没见过这和善嫔妃。虽说宫里头没有无缘无故好,但今儿起码能逃过劫也是造化,所以管她裕贵妃心里在盘算什呢。
于是颐行福下去,颤声说:“谢贵妃娘娘恩典,原像们家这样境遇,进宫遭人白眼也是应当。”
贵妃却说不是,“哪家能保得万年不衰?都是做嫔妃,谁也不知道娘家明儿是愈发荣宠,还是说倒就倒。为人留线,日后好相见,想来这种念头和那些主儿们不样,所以她们背后也不拿这贵妃当回事儿。”
说多全是牢骚,贵妃这样温婉娴静人,终归不能弄得怨妇样。话到这里就差不多,贵妃复又安慰颐行两句,由宫女们簇拥着,回她永寿宫去。
大宴散后正大光明殿凌乱得很,吴尚仪站在地心怅然四顾,待正正脸色,才扬声吩咐外面人进来打扫。
颐行要伸手,吴尚仪没让,“贵妃娘娘先头说,不叫你碰水,收摊事儿让她们办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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