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珍说:“到那天别擦粉,嘴上淡淡上层胭脂就成。您这样年纪,越是自然越是好看,爷们儿就喜欢见犹怜姑娘。”
颐行说得嘞,“你们就瞧吧,别不会,扑蝴蝶最在行,中午能扑七八个。”
她这样自信,含珍就放心,到第三天早,便找琴姑姑,说:“今儿要派些人上钦安殿里洒扫,跟前小丫头子干活不利索,你手底下几个收拾过宝华殿,把她们借使使,成吗?”
琴姑姑虽然不大理解含珍为什要管她借人,但彼此毕竟直维持着表面和睦,自然不好推辞。因笑道:“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,珍姑姑这会调理人,竟说手底下人干活不利索。”
含珍为把颐行调出来,话头上也不好呲打她,只是含糊应,“要论调理人,谁不知道您是尚仪局绝。现如今是遇着难处,您是帮,还是不帮呀?”
“跳什舞啊,们尚家小姐,不学那种取悦爷们儿花招子。至于唱歌……”颐行绞尽脑汁,“唱水妞儿成不成?”
这回含珍和银朱不约而同撑起额头,银朱说:“真没想到,姑爸您什都不会,这是您家太宠着您呀,还是您太懒,不肯习学?”
颐行终于有点不好意思,“两者都有,主要是没想到,有用得上这些本事时候。”
可不嘛,尚家老姑奶奶,要是家门不倒,多少青年才俊哭着喊着要娶她,让爷们儿载歌载舞取悦她还来不及,哪儿用得着她耍那些花枪。
老姑奶奶好好颗响当当铜豌豆,如今要她蹦哒起来,确实是难为她。可她什都不会,会东西又那偏门,这就让含珍感到为难。
既然人家都服软,还有什可说,琴姑姑扭捏下,“那成吧,只要她们愿意,没说。”
小宫女们是全凭姑姑调遣,上哪儿当值都样,说让去钦安殿,也就列着队,浩浩荡荡往御花园去。
进园子,谁该干什活儿,由含珍指派。颐行被安排在殿前廊庑下做洒扫,往南正能瞧见天门,眼下园子里花草长得郁郁葱葱,但门上动静全在眼
“要不明儿想法子攀上满福,倘或皇上能忽然口渴什……”
银朱说不成,“总不好让满福喂皇上吃盐吧!”
于是大家都沉默,忽然发现就算人留在御花园里,想接近皇帝也不容易。
颐行说:“要不扑个蝴蝶吧,没蝴蝶,扑棱蛾子也行。个年轻小姑娘,跟着蝴蝶块儿在花丛中翩翩,皇上看,没准儿觉得多清纯,和后宫那些花里胡哨娘娘们不样,就此提拔,也不定。”
其实扑闹蛾这种招数,实在俗气得很,但老姑奶奶能使手段不多,也只好将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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