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还有些犹豫,低头道:“皇额涅,不是儿子拂您意,纯嫔才晋嫔位不多久,这就又抬举上妃位,于礼不合。”
太后却说:“后宫女眷擢升不像前朝当官儿,要会试殿试,要有政绩,还不是瞧着哪个好,就升哪个位分。瞧着纯嫔是个好,这事儿就这定下,回头知会内阁,把旨意颁布就成。”
颐行听,觉得这又是天降个升位机会,说实在脑子里晕晕乎乎,觉得不大真实似。
反正没什可说,跪下谢恩吧,便提袍在太后脚踏前俯首下去。
太后说起来吧,其实哪能不知道皇帝算盘,不过借着恢复三妃由头再抬举个老姑奶奶,也不显得那突兀罢。
底解铃还须系铃人,皇帝如今痴迷她,太后也有心瞧瞧她气度,便道:“纯嫔,这件事儿你怎看?”
颐行被点名,不得不仔细斟酌用词,太后等着她答复,这答复不光关系三妃命运,也关乎自己前程。
太后喜欢人丁兴旺,如果妃位上空缺过多,未必不会动脑筋填充新人进来。自己做生不如做熟,几番和恭妃怡妃较量后,摸清她们斤两,就算她们复位,自己也并不畏惧。
于是转头瞧瞧皇帝,他眼里分明带着鼓励波光,她忽然明白,他有意作梗,说到根儿上是又次成全。
于是颐行向太后欠欠身,“依奴才浅见,太后老佛爷说得很是。三宫六院和前朝多有牵连,社稷稳定,也须上下安危同力,盛衰心。皇上虽统御四海,人励精图治终有不足,这次处罚已然震慑前朝,倘或能慈悲心宽宥获罪嫔妃,也是建亲良机。”说着复又笑,“奴才不懂政务,也不知驭人之道,只晓得枝叶扶疏,则根柢难拔,股肱既殒,则心腹无依。皇上圣明,必定比奴才更明白其中道理。”
当然,有些话还是得叮嘱皇帝,便微
太后这回算是彻底对她刮目相看,她没有恃宠而骄,味地打压其他嫔妃,就足以说明她眼界超乎那三妃。
皇帝也松口气,老姑奶奶能有这样口才,不枉他刚才使半天眼色。
毕竟嫔到妃虽步之遥,这步却得积攒许多修为,若是贸贸然向太后提起封她为妃,太后是绝不会答应。但若是拿那三妃前程来换她人前程,这事儿可就好办多。
做件事前,先得弄清什是手段,什才是目。有时候个唱白脸,个唱红脸,是最有效捷径。
果然太后松口,“难为纯嫔晓大义,这些话说到心坎儿上。想着,妃位上头总缺员也不好,若是恭妃和怡妃复位分,把纯嫔抬举上去,四妃就满员,后宫人心也安定些,皇帝你瞧,这安排可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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