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照旧,怀恩引老姑奶奶进皇上寝殿,正在她琢磨是该先上床呢,还是该老老实实坐在床沿上等他时,他已经洗漱完进来。
这回是直接穿着寝衣进门,见她还站在那里,纳罕地问:“怎?要朕替你更衣?”
颐行动作略慢点,他果真就上来替她解纽子,面说:“今儿过慈宁宫,替太后瞧脉象,湿寒越来越轻,过不两日就会大安。先前在承德,真吓着,那重病势,只是不便说,心里也有不好预感,怕要出事儿。”
他替她脱罩衣,又拉她坐下,她蹬脚上鞋子说:“今儿请安,太后和说好些话,中气显见足,脸色也好起来。云嬷嬷
老姑奶奶。这会子贞贵人翻车,自己正愁不能撇清,贵妃这说,顿时让她恼起来,“姐姐这话就岔,她虽和宫住着,到底不是奴才。况且她随扈去热河,又没去,她回来要说些什,哪儿是管得住!左不过是些不着调闲话,谁还能把她当真呢。纯妃妹妹这回狠狠罚她,是给她教训,好歹还留着她贵人位分,她也会感恩戴德。”
她们眼看就要窝里斗,颐行也算是看明白,世上果真没有永远敌人,更没有永远朋友。这群人,精于算计又欠缺谋略,早已不足为惧。因此她们你来往时,她有些意兴阑珊,只是扭头冲含珍说:“那块双狮戏秋栽绒毯,回头问问补好没有。”
贵妃耳尖,奇道:“永寿宫用度不够吗?怎还要补毯子?”
颐行哦声道:“那块毯子是以前留下,瞧东西很好,只是年月长,有两块地方被虫蛀,让内务府织补下,就和新样。”
于是众人沉默着不说话,心说这还没上位呢,就要开源节流,那往后大伙儿要吃个鸡蛋,是不是都得瞻前顾后啊?
众人眼巴巴看着她,颐行总算察觉,奇道:“怎?破损东西不能织补,只能扔?”边说边笑着摇扇,“到底宫里,什都爱讲个排场。早前们家倒不是这样,额涅张绣墩儿缎面破,也是层又层地往上填补。额涅还说呢,老物件用着凑手,舍不得扔。”
瞧瞧,这是给尚家正名呢,都贪出两淮三年税务总额,还在那儿宣扬节俭,听着怎那虚得慌呢!
可不论虚不虚,徐飒搬着银盘回来,到门前往里头递话,“万岁爷今儿翻纯妃娘娘牌子,请娘娘预备接驾。”
颐行站起身道个是,其余众人也慢慢起身,慢慢散。
其实大伙儿都知道,往后相当长段时间里,她们都会是凑热闹陪客,这翻牌子流程也不过是个形式,是给不死心自己,星微茫般希望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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