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吃完午饭两人下楼,各自牵马要分道扬镳。
“京畿皇庄,督公应该最是熟悉?待过几日请督公陪去走走看看?也调查下稻田水利现状。”赵驰问他。
“是,奴婢这阵子正好跑不少皇庄。殿下若有需要,奴婢随时奉陪。”何安忙道。
“那多谢督公。”赵驰说完这句,本来要走,不知道怎得鬼使神差又牵马回来,紧紧盯着何安看会儿。
日头偏西,橘红色光亮显得何安脸上气色好不少。
他眼睛亮晶晶,黑眼睛像是汪湖水,却忽然被春风吹皱,荡漾起欢愉神情。
那春风像是吹进赵驰心头,也吹皱他心头那寒潭死水。
“殿下?”
“吃饭吧。”赵驰说道,已经转身拉开椅子,“再不吃,饭就凉。”
何安连忙在桌边站定给赵驰摆碗筷:“奴婢为殿下尝膳。”
着殿下怀里那只帕子绣工精美,想求殿下赏。”
赵驰抬手正要取下扳指,这会儿何安话说,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:“你要什?”
“奴婢知道这有点儿僭越。”他不说话,何安不安更加离开,头垂更低,语速又快两分,隐隐带几分祈求,“但是还是求殿下看在奴婢办事得利份儿上……”
“你要这只……帕子?”赵驰从怀里拿出那只藏蓝色绢子帕。
何安飞快看眼,然后又垂下头去,小声道:“嗯。求殿下……”
他上前
“谁会给在饭菜里下毒?”赵驰道,“坐吧,好好吃饭,这碗饭吃完。”
他说话语气冷淡又简短,跟平日他并不类同。何督公明显感觉到赵驰情绪变化,不敢再推却,坐下来认真扒着自己手里那碗米饭。
“也多吃菜。”赵驰叮嘱他。
“是。”何安又连忙去夹菜。
赵驰笑笑,拿着小二送上来两壶酒,凭栏自饮起来,然而眼神灼灼直盯着何安,心思涌动中,连他自己都抓不住头绪。
他话音未落,赵驰已经拽着他起身,然后摊开他手掌,把帕子塞进他手心。那只藏青色帕子,做朴素,仔细去看,绣工又极为精致。上面还带着殿下怀中体温,就这措不及防进何安掌心。
他吓跳,差点慌张得要推出去,又想起是自己要,连忙把帕子攒紧,旋即又松开手,双手捧着,小心翼翼,跟得什稀世珍宝般。
“谢殿下赏赐。”他想跪下谢恩,却被赵驰托着手腕,无法下跪。
“还要旁东西吗?”赵驰问他,“这块帕子用许久,并不值钱。”
“就是殿下用过物件,才算得上珍贵。”说这话时候,何督公眉眼都染上喜色,他本来有些消瘦轮廓柔和许多,眼角弯弯有几分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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