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厂公可是生气?”赵驰又问。
“奴婢没有。”
“厂公请坐。”
赵驰靠坐在侧栏杆旁。
何安下意识就想过去叩首,犹豫下,稳住身形没动。末再另外侧贴着边儿坐下来。坐下来那瞬间,他又有点不安起来。
这人从今天见面起就冷若冰霜,如今还带点玫瑰花刺,跟平日里那副动不动就哭唧唧软糯人儿比起来,又另有风情……
五殿下这风流心肝吧。
又蠢蠢欲动起来。
*
“众目睽睽下,怎幽会?”赵驰道,“厂公教个?”
这件艳。
那件素。
还有件旧。
或者颜色不适合。
“哎哟祖宗。”喜乐快疯,“您今儿是去给老柱国祝寿,又不是入洞房,折腾这些个干什来在。”
赵驰抓路过侍从,又给他灌大坛子酒,刚对月喝几杯,就听见旁有脚步声进院子,走到离湖心这亭子不远地方,便停下来。
那脚步声熟很,不消说是何安。
他又喝杯酒,何安脚步在原地踌躇会儿,又似乎要往回走。这会儿他不开口也不行。
“厂公来,怎要走?是来瞧喝酒?”
旁边那颗大槐树后走出个人,正是何安。
这样于理不合啊。
这久没见,应该给殿下跪下请安。
管御马监,当西厂提督,规矩体统都忘吗?
自己这样跟那些个得权势就骑在主子头上奴才们有什不同。
何安连忙又站起来,
何安语塞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告退。”何安踌躇半晌,躬身要走。
“急什。”赵驰道,“月色这般好,不如来亭子里,让陪厂公赏赏月?”
何安想走之。
可两条腿跟不是自己样,他心是要走,可腿自己就带着他进亭子里。
“你说什?”何安那会儿就炸,“不准提殿下。”
“殿下?什殿下,那句提殿下啊?”喜乐茫然,“您快去吧,这都开场,您都迟知道吗?”
幸好是夜色中,大约也没什人看到他脸红模样。
何安收回思绪道:“今日贺寿,自然得打扮妥帖。倒是殿下众目睽睽之下幽会个戏子,怕是传出去不太好听。”
……这是……有刺儿?
他远远鞠躬道:“出来透气,没料想遇见殿下。瞧您喝酒怕惊扰着您,正准备绕路回去呐。”
赵驰觉得有意思,靠在栏杆上,撑着脑袋看他。
何安局促下,强撑着问:“殿下看什?”
“厂公今日这身衣服衬托着您俊美清秀,十分好看。”赵驰忍不住又逗他。
何安脸红下——他今儿出门是把衣柜都翻个底儿朝天,挨个试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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