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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赵驰已带着喜平入那最后院子,又将干侍从杀得七七八八。
“何安在哪里?”赵驰问仁亲王。
赵谨仁哪里还有半点仁亲王雍容华贵,只剩下狼藉。
他强笑道:“真是看走眼,原来五哥对个奴才如
像是刚来到世上,又似返璞归真。
纯若稚子,热似艳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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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安清醒些。
他脑子剧痛。
再然后安远公主被送去鞑靼和亲。
他托人回送簪花给公主,公主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。
这事儿太小,很快便消失在这碧瓦朱门之后……只是到第二年,听说有人行刺七皇子仁亲王。
他出宫去给喜顺扫墓,站会儿要走,回头便瞧见个跟喜顺眉目相仿年轻人跪在地上。
“求公公收留。”那年轻人道,“公公托人给信,收到。”年轻人叩首道,“感谢公公对哥哥关照,愿意追随公公,保护公公周全。”
像是刚来到世上,又似乎已经返璞归真。
他不敢再看喜顺眼睛,别过头去,轻声道:“开始吧,给他个痛快。”
自有下面人捂住喜顺口鼻,压在地上闷棍伺候,果真是痛快,不消十棍,人便去。
“何爷,喜顺公公去。”下面人道。
何安只觉得自己肝胆剧痛,魂都被抽个七零八落,浑浑噩噩回自己那住所,在喜顺房间里坐着。
梦里又梦见喜顺旧事……像是再活遭苦楚。
那枷具越戴越重,浑身都在吃力抵抗,诏狱十八刑里,这枷具乃是第刑。别瞧只是上重枷,若是口气憋不住,怕是就折骨头,人就瘫。
他太过全神贯注,以至于外面喊杀声隐隐传来许久,他才意识到大约是殿下带人冲进来。然而这吵杂之声又恰恰证明,殿下并不打算掩人耳目。
……殿下,这是为、为?
何安本已摇摇欲坠,这会儿又觉得自己还能再熬上阵子。
何安那刻便知道,这人乃是喜顺弟弟:“老七是你行刺?”
“嗯,若不是他把喜顺与公主事情说出去。哥哥也不会死。”年轻人说,“本身就是刺客营生,所以就试试。”
“……不愧是两兄弟,都样莽。”何安道,“咱家是个太监,终归是要在大内生活。收留不你这样全须全尾人。”
少年人笑:“已自行去势,只求公公成全。”
年轻人抬眼看他,那眼睛跟喜顺般无二致。
不知道过多久,喜乐上来掌灯。
他才回头瞥见八仙桌上那只公主簪花……
孤零零放着。
喜乐愣下道:“师父,您……”
何安不明所以,抬手摸眼下那片冰凉湿润……原来不知道什时候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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