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监宫女们嚷嚷着走水啦走水啦，混乱之中劈啪作响
木头炸裂声在养心殿都能听见。
赵驰
过
会儿何安带着喜平出来。
“陛下……”何安轻声唤他，“万贵妃娘娘如何处置。送到冷宫里去吗？”
“不急，就让她在这里待着吧，落锁，与冷宫何异。”赵驰道，“她报应，已经来，有些时候，活着怕是比死更受折磨。”
他们离开这处冷清宫殿，头也不回。
夜色刚来时候，何安让尚膳监送晚膳过来，刚让人布上菜，喜乐就进来报：“皇上，南华殿那边儿……走水。”
喜平应声是，与殿内太监
起，把她往后拽。
万贵妃哭撕心裂肺：“别拦
！谁敢拦本宫。放肆狗奴才！你们敢——！何安你敢！”
何安冰冷冷道：“娘娘，您在御前如此失仪，奴婢不得不如此。”
万贵妃狼狈不堪被拽开老远。
“赵驰！你没有心！你禽兽！”
咯咯笑着：“你不就想看到这样狼狈吗？怎
样，让你瞧见！你高兴不高兴？这是不是你要！”
赵驰说不上这刻心情，他叹口气，对何安道：“咱们走吧。”
他转身要走，万贵妃疯病顿时就犯，扔羽毛扑过来，抓着他衣摆问：“赵驰，你真这狠心！俩情义呢？难道都是作假？！你杀老七，还要灭满门。你这对万家，还要这对？！”
他人生至暗时刻，并不多，然而印象最深，最久远也许就来自这个女人。
兰家覆灭那个晚上，他走投无路之下，来南华殿。
何安愣，回头去看赵驰。
赵驰下榻。
两人走出养心殿，往东六宫方向看去。
已经黑暗苍穹下，南华殿位置上盘旋着浓烟滚滚。
亮腾腾火焰烧上半边天。
赵驰叹口气，抬脚走南华殿。
旁边就是栖桐宫。
赵驰瞧瞧已经衰败下去栖桐宫，它大门禁闭，自兰贵妃走后再没人入住。斑驳朱墙、暗淡金门、还有翻出院墙那些树枝……都像是这宫中日子，稍不留心就被吞在记忆中，再寻不回来。
很快这南华殿也会迅速衰败下去，像是没有生命般。
里面万贵妃声音闷下去，像是被人捂住。
——五皇子多大人，还落泪。本宫能帮自然会帮你。
——兰家事情本宫可管不，但是只要是驰儿求本宫，本宫定让你母亲在冷宫里不至于受罪。
——驰儿还是好好想想，圈禁可不是说着玩。你啊，这辈子……都跟这后宫女子样，圈在四角天空里，再出不去啦。
赵驰在发呆，何安已经怒。
他瞥眼喜平：“愣着干什！还不把娘娘拉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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