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两相对视，空气有
瞬间
滞凝。
这次最先反应过来是季柏文。
他转着轮椅轮子，把牛奶放到莫许之桌上，发出“咔哒”声响。
他表情真诚且正直，说：“给你热
杯牛奶，莫组长早点休息，
先回去。
莫许之解开连扣到最上层衬衫纽扣，在桌角找到常备着小橡皮筋，对着电脑屏幕扎个小揪揪。
得找个时候把前面头发剪。
前面头发长得快，每次刚剪不久就会长长，办公时候很影响视线，忙起来没有时间打理时候就只能这样绑着。
直这样也不是办法。他之前找平时里会准备很多小橡皮筋看着好说话研究员借个橡皮筋，对方问他用来干什
，他就说用来扎头发。
然后那圈女生都笑。
他不是科技院人，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其他，都是莫许之个人问题，他没有立场去过问。
“这晚怎还没走？”
默认上段话题暂时结束，莫许之收拾好桌面上东西，重新把药瓶放进最下层抽屉并上锁，侧头，看到季柏文用来处理数据电脑还开着。
他以为这晚办公室应该没人才这样直接回来，没想到其他人走，只是来这里帮忙季柏文却还留着。
“正准备走，莫组长呢？”
莫许之低头。
刚才没来得及注意，襟口确实沾到点血。
他直接把白大褂脱下来放到边，朝季柏文摊手，“好，这就没。”
季柏文没说话。
他注意到莫许之刚才解纽扣手还在发着颤。
莫许之不明所以，但之后扎头发只会在没人时候弄下。
今天王执风被隔壁院长喊走，办公室里没有人，他也就没限制。
莫许之已经习惯这样空无人办公室，处理起事情效率也加快，他时不时去捣鼓下设备，满办公室转。
正在调整螺旋时候，斜后方却突然传来声轻微响动。
莫许之回头，看到本来应该早就离开季柏文坐在轮椅上，手上还端着杯牛奶。
莫许之不急不缓打开电脑，“马上。”
看上去不像是“马上”样子。
季柏文默下，之后转身离开。
莫许之听见他收拾东西声音，之后是轮椅轮子在地面上滑动声音。
声音越来越小，直至消失。
莫名，他想起之前在医院时事情。
无论是给他换药护士还是值班医生，他们谈起VIP病房那名年轻病人时，脸上都充满唏嘘和遗憾。
当时住在VIP病房只有莫许之个人而已。
季柏文清楚地认识到莫许之隐瞒些事情，并且应该还是很重要事情。
但他最终什也没有说，只收回视线，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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