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以容把他头搂在怀里,他说句,她就应声。迟也在她怀里,热乎乎,沉甸甸具身体,全然地信任她、交给她,好像她当真怀胎十月。那时候她心里想,原来是这样。爱个小孩原来是这样。
她自知没什母性,对他也绝非是母爱泛滥。可他那样声声叫着,那无助,她已经无法再计较。
那天晚上迟也吐到马桶里都是鲜血。蒋以容打电话叫急救,把人送进医院。那时她才知道迟也还在大剂量地服用抗焦虑药物,最后导致严重胃出血。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小孩,认命似对他说,可能真欠你。
迟也出院以后,蒋以容找到严茹,说服她把迟也签下来。她给迟也达诺尔全球代言人title,给他条新出路。迟也感激她,信任她,甚至依赖着她。蒋以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,也许不是她想要那种特别,但总归是别人都无法取代。
蒋以容知道有人在背后笑话她傻,把年纪,玩明星就玩明星,把自己玩成个冤大头,人家还是跟她装傻充愣——反正严茹多半就是这想,但她不在乎。别人是不能理解。只要小也身边没有别人……
让他如愿以偿。
迟也就这样拿到和达诺尔第次合作机会。
“蒋总。”司机在前面唤她,“咱们回吗?”
蒋以容深吸口气,仍旧保持着语调平稳,“你出去抽根烟吧。”
司机愣下,随即安静地打开车门走出去。
她又想起那件背后闪着两个首字母衣服,指尖在掌心狠狠扣紧,嵌出排月牙状痕迹。女人直觉就是这
车门关闭,像个茧,包住无声落泪女人。
她到底哪里做错?这几年,她做哪件事不是为迟也?当年他拍不戏,要去玩赛车,蒋以容偷偷地私人赞助个车队,送迟也去比赛,只要他开心就好。可他开车不要命,到后来连车队教练都不敢要他。他退下来,又去喝酒。狗仔队在酒吧门口蹲晚上,最后又是蒋以容出钱把那些照片全都买断。
她也生气,气得叫几个人去酒吧把人绑回来,心想又不欠你,在你身上花这些钱,包几个漂亮孩子不能够啊?还个个都比你听话!可是看着迟也趴在马桶边上吐得不省人事,她又忍不住心软,蹲下去给他拍背,拿热毛巾给他擦脸。迟也半醉半醒,就这样靠过来,搂紧她,边哭边叫声“妈妈”。
蒋以容没有结婚,也没有自己小孩。她浑身僵硬地愣在那里,听着迟也会儿含糊会儿清楚地说话。
他说妈妈,疼呀。又说妈妈,好恨啊。最后哭得没有力气,蜷缩在蒋以容怀里,说妈妈,想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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