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闻若笑:“bye.”
“大家……”喻闻若最后次环顾整个办公室,然后说句两年来几乎每天都会说话,“照常工作吧。”
他没再说什,好像和平常样,只是出去跟品牌方吃个饭,下午就会回来。但没有人坐下,大家都目送着他脚步轻捷地走向电梯,然后走进去,再也不见。
小可刷下朋友圈,跟迟也讲,“喻主编走。”
迟也正在背词,闻言顿下,然后面不改色地翻过页台本,不紧不慢道:“说点儿吉
徐穹无语地摇摇头,没话好跟他讲,转身出他办公室。没走两步,又折回来,把从他桌上把那支精华捞走。
喻闻若无声地发笑,伸手撑住太阳穴,笑会儿,又觉得眼底发酸。他收敛笑意,转过脸去看看窗外。这是个再寻常不过,北京城冬天。没有下雪,天高云阔,灰不算大,阳光很好,在摩天大楼钢铁脊骨上折射出彩虹般光晕。种在伦敦很难看到干冷和整肃。
喻闻若突然想,他应该也会很想念北京。
他特地消磨到午休才走出来,这会儿办公室里人应该会比较少。但他走出去才发现几乎每个人都在,本来该出外景编辑也在,整个办公室都被种诡异安静气氛所笼罩,好像大家都在等着他。
有人站起来,叫声“喻主编”,然后编辑们个接个地站起来。徐穹在她办公室门口,歪着头倚在门框上看。小杭脸有话要说,宋嘉临神情复杂,而martin看上去快哭。
“迟也怎?”
“你真舍得?”
“不舍得。”喻闻若笑得没心没肺,“准备十年以后再回来追他。”
徐穹翻个白眼。“说人话。”
喻闻若笑意终于收起来。他沉默会儿,好像在组织语言。他有很多理由,比如迟也如果去英国话职业发展会受限制,又比如说现在张念文进去他好不容易有点起色,再比如说他还有他家人……
“行,行。”喻闻若抬起手,在有人说话之前制止他们。“不要矫情。”
他用眼神制止想要从桌子底下掏东西小简。不管那是花,还是礼物,还是什,他都觉得有些太尴尬。小简只好住手。
喻闻若副早有预料样子,说:“不许唱歌,不许鼓掌,不许演讲。”
徐穹顿时笑出声。喻闻若转头看看她。
“bye-bye.”她用口型说。
但最后,喻闻若什都没说。
“还好这次没有牵连到他。”
徐穹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伟大?”
喻闻若像口嚼块柠檬,被她刺得脸都皱成团。
“会很想念有个人总这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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