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穹好会儿没答,仰脖,喝完瓶里最后点酒。
“人死灯灭。算吧。”
拍摄结束以后喻闻若准备个人从新西兰回伦敦,走之前最后跟徐穹、宋嘉临他们聚顿餐,徐穹举杯,说这应该是他们最后次有机会这样相聚,说得宋嘉临捂着脸去厕所哭场。他独自上飞机时候看到徐穹朋友圈,新西兰旷野和雪山默然静立,她写:“人生已经到不断说再见阶段。”
喻闻若回伦敦去,迟也在两周以后结束工作回来,发现喻闻若整个人就不太对劲。
他没什活力,显得有点无所事事——虽然他本来也不用上班打卡,幅画就能吃三年,但他从来没表现出这种对切都没兴趣状态。以前,要是迟也不在,家里隔三差五就开艺术家们沙龙,迟也要是回来,两人就欧洲各处去逛。但现在什都没,喻闻若不跟他那些画家朋友们开品酒会,也不去时尚圈晚宴。买堆设备,开始沉迷钓鱼,边钓边看书,叔本华《论世间苦难》。
喻闻若又笑,两人碰杯,没再说话。迟也远远地叫喻闻若声,被风吹散,根本没听清,喻闻若懒得扯着嗓子回他,笑着朝他招招手,大声道:“好!”迟也以为他听见,心满意足又跑走。
目睹糊弄孩子全过程徐穹:“啧。”
喻闻若挑眉,镇定地喝啤酒。
徐穹突然道:“邹元朗年初走。”
喻闻若顿下,谈不上意外,但又多少有些意外。半晌,轻声道:“迟也没说。”
点儿资本,打造打造个人品牌,上上节目啊搞搞活动。人总要吃饭呐。”
喻闻若不说话。
徐穹:“这两年经常想起你那个时候常说话。”
“什话?”
“时尚杂志要代表个时代风尚。”她看喻闻若眼,“可如果杂志本身就已经被落在这个时代后面呢?”
李曼菁听完跟迟也说,像你爸刚退休那会儿。
迟也愁死,怎老公四十岁都不到,突然就变成爹。但
徐穹:“他这两年不出来,迟也应该都不知道。”
喻闻若“嗯”声,“毕竟是癌症。”
然后又问:“小枫还好吗?”
徐穹耸耸肩:“毕竟是爸爸。”
喻闻若看着她:“那你呢?”
喻闻若沉默着,伸出手去,安慰似握住她手。好会儿,很惆怅地叹息:“bridge没有你,就不再是bridge。”
徐穹笑声,不以为意地说:“它会挺过去。”
她又顺嘴讽刺喻闻若:“毕竟它连你都挺过去。”
喻闻若笑着放开她:“这几年做噩梦都是你这副腔调跟说话。”
徐穹:“别太想。对你们男同性恋过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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