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似西出昆仑延绵不绝山脉,又如滚滚东流江河大川……纵观古今,亦可推演出未来二之大趋势。”谢太初道,“算得出,亦可断天下。”
“所以说、所以说宁王为未来天下之主,并不是诳语?”
谢太初又沉默刻道:“是。”
“你什时候推算出此事?”
“在倾星阁时。”谢太初道,“来京城时……见到宁王时,便笃定。”
狼狈,软弱,无用……赵渊怔怔看着自己手,自厌之情溢满……只是在此刻,谢太初缓缓握住他手。
安抚痉挛和颤动。
“当时情急之下,做这权宜之计。”谢太初道,“殿下勿忧,只为掩人耳目,会好。”
赵渊别过头,问:“……父兄尸首呢?”谢太初从怀中掏出只包裹着软物绢子帕,递过来。赵渊打开,里面是两只发簪,两束黑发。
“路逃亡,只能将肃王及世子尸首就地入土。还剩下这些,给殿下留做念想。仓促之间,难以周全。殿下莫怪。”
裂成两半。
半是天光乍破希望,另外半黑天里已有魑魅魍魉乱舞。
谢太初见他不说话,便从篝火旁取温好烧酒和烤软腌肉喂他吃。赵渊也不抗拒,喂便吃,只是吃就吐,口气能吐出胆汁。
然而这似乎让他神志清醒些,待干饼子再递到面前时,他捂着嘴摇头。
“殿下多少得吃些东西。”谢太初道,“若不吃些东西,如何抵御这极寒天气?”
“那太子呢?那父兄呢?”赵渊眼中之泪盈满,连带着胸口酸涩刺痛,他用唯能动弹右手按住胸口,
赵渊盯着那两束头发,怔忡片刻,缓缓攒紧,捏在手心。
“宁王……”他拼尽全身力气,才让自己没有哭出来,“宁王赵戟身负天命,乃是天子之像……你同赵戟所言,是何意?”
“宁王以为可通古窥今,占往察来。有谣言说——”
“不是以为。”赵渊急促打断他话,“谢太初,年结发,只要你说实话。你算得出吗?你真能算出这命运走向何方,倾星阁金口玉言真可断天下?”
谢太初沉默片刻,抬眼看向洞外远处黑暗中山峦。
“不……”他低声开口说话,声音沙哑虚弱,“不要。”
谢太初也不再劝。
吃腌肉嚼碎后又饮烈酒,捏着赵渊下巴哺喂到他口腔。赵渊措不及防,忍不住挣扎挣扎,可谢太初却并不松口,直到他被逼咽下那口酒肉,这才缓缓撤离。
赵渊被逼着喝烧酒,脸上已经飞起红晕,猛烈咳嗽着,连眼泪都落下。
他浑身高热虽退,却依旧虚弱,又因刚经历过人生痛彻心扉大灾难,连身体都无法控制开始微微痉挛,尤其是受伤左手,在微微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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