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看已边凝眉肃穆。
陆九万瞧他模样,递杯茶过来:“年纪轻轻便老气横秋,小心殿下看不喜。”
谢太初:“……”
陆九万又道:“听说殿下送和离书给你。你找到原因没?是不是与此有关。是不是过分无趣干瘪惹殿下不快?”
谢太初觉得自己手里那杯茶实在烫手,终于是捧不下去,放在桌上。
“臣、臣斗胆问陛下,为何……为何……”
“为何旧事重提?”
“是、是。”
赵戟笑:“段爱卿糊涂,这不是你原话吗?”
“臣、臣何时说过什话?”
待入暖阁行礼后抬首看过去。
如今换衮龙服赵戟,披麻戴孝坐在暖阁榻上,手里拿着本奏疏问他:“段爱卿可还记得这个?”
段至定睛看,已经吓得跪地叩首:“是臣、臣霜降前、前提《削藩统论》。”
赵戟笑:“段爱卿吞吐什?”
“臣有罪!”
大龙回他。
舒梁这才淡淡点点头:“外面是谁?”
“吏部尚书段至。”
“哦……他宝贝他那儿子段宝斋,前几日非在皇上阿谀谄媚,求去韩传军下面做参将。真是个便宜占尽家伙。”舒梁倒没什反应,走到门口从候着宫人手中接过披风,系在肩头,这才说,“皇上跟前儿烦劳严爷好生伺候着。”
“奴婢省得。”
“师叔想说什?”
“无情道被破之后,瞧你表情生动多
“国家方略,因地质疑,因时质疑。当时要削藩,现在不定要削藩。过往之事,过往议。”赵戟将那日御门听政时段至无耻言论又拿出来说次,微微笑,“彼时,此时。如今大行皇帝殡天,藩王手握重兵,又广积粮食,乃成国威胁。亦是朕心头之患。”
他顿顿,宣布道:“朕,决意削藩。”
*
宁夏镇,进宝斋后宅。
谢太初浏览近个月自各地送过来进宝斋情报。尤其以顺天府众多。
“爱卿平身。”
段至战战兢兢起身站好,就听见赵戟说:“父皇重病,朕于龙榻前侍疾时翻你这《统论》,字里行间,振聋发聩。夜不能寐,思来想去,只觉宗亲已成本朝痼疾,拖累大端甚多,以至于国库空虚,民不聊生。”
段至听懵,怔怔抬头看着这个曾经宁王,如今大端主人。
若不是因为先太子着急削藩,又怎会有谒陵之乱。
若不是谒陵之乱,坐在这个位置上又怎会是赵戟?
“若有什事情,记得来司礼监通报声。”舒梁叮嘱。
严大龙笑:“理当如此。”
待舒梁满意走后,严大龙这才仔细整理衣冠,通传后入东暖阁。
*
段至在抱厦下又等候刻,便听见嗣皇帝传他入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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