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以农也没有卖惨或者装可怜,但顾正中还是感觉到心虚,好像自己做错事辜负他期待。
“现在知道。”
“那先生愿意陪起去?”
顾正中深呼吸,虽然他已经不需要呼吸:“以农,你知道是谁吗?姓顾,名御,君子六艺御,字正中,是两百多年前大烨朝太宗第八代孙,大烨都城被破时,亦以身殉国。
“以农,是个死去多年鬼。你和关系越近,受影响越严重,和尚只说有碍寿数,却没告诉你,若是直待在起,只怕你日后百病缠身,且损子孙缘
“你没醉?”
“醉,又醒。”睡在床上安以农勾起唇角:他不醉,这个人何时才敢现身?
他猛地扯衣袖,顾正中被扯来,脸几乎贴住脸,黄酒淡淡香味飘过来。
“甚是想念先生,先生可曾想?”
顾正中侧过脸,避开对视:“听说你老师为你挑选娴静佳人。”
遥远三锦村已经开始商讨着要不要出钱修个举人牌坊,而这边同窗也喊着要他设宴庆贺。
安以农置办酒席谢过师长恩情后,又办次小宴,几人在块儿吟诗作对。
他喝得多,羊脂色肌肤晕着霞光,指尖轻扣桌面,嘴里哼着新作诗。
山长直觉得安以农优势在‘诗’,他诗也天然适合谱曲传唱,但同窗却还是第次听他合着韵律哼唱。
看他醉眼迷离眸中山水流转,听他歌声婉转简直酥骨头,人亦懒洋洋倚靠栏杆,如玉山倾倒。
“已经拒,心中无意,怎好耽误那姑娘花期。”安以农似醉非醉,歪着头看他,“先生怎知道这件事?”
顾正中噎住,总不能说自己暗中盯着,非君子行径——在安以农面前,他希望自己是个人品没有太大瑕疵君子。
“先生,已考中举人。”安以农贴近。
“知。”顾正中手臂僵硬,再近点能吻到脸,但要躲开,却也舍不得。
“那先生是否知道,已经决定出游,四处走走增长见识?”安以农轻声道,“这件事,原想第个告诉先生,只是不知道怎找你。”
来庆贺同窗好些都娶妻生子,没有龙阳之好,这时候却转不开眼,红着脸道:“以农贤弟醉,还不扶去。”
于是两同窗给他就近定房间,扶进去,见他还能自理,也不敢多留就走。
安以农走过去躺在床上,发冠未脱,衣带未解,脸上带着醉酒后红晕,仿佛片沾露水桃花。
空气中出现熟悉暖香,黑色衣摆在木地板上滑过。
脚步声在床前停住,他俯下身,想给他盖上被子,不想只手伸出来抓住他散落发尾,寸寸拉扯着靠近,揪住衣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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