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印别想,宿醉又高烧,会更难受。”陈景站起来道,“属下去叫百里时。”
“密云也不算近来去需数日,怎这快?”
“嗯……总之是回来。”
被东厂番子从密云连夜拘捕那种回来。
“那便请神医。”
德喜又不懂。
——俩人不都面对面吗,有什不能直接说?
他虽不懂,但也不敢多问,老老实实应下差事,迟点准备安排个稳妥奴才去办。
*
傅元青这病来凶猛,去时却徐徐。
德喜怔:“主子,您这些日子都在宫外,这才回来两个时辰,就又要走……奴婢斗胆问问,大臣们再来,奴婢怎回他们?”
赵煦已经开始脱龙袍:“不是让刘玖批红吗?”
“……这、这认真啊?”德喜懵。
“德喜,你当朕言九鼎都玩笑?”赵煦问。
德喜讨饶笑起来:“奴婢怎敢有这般意思?陛下您误会。刘玖这样人,他连给老祖宗提鞋都配不上……”
“下去吧,朕乏。”少帝挥挥手,像是撵走条狗。
“奴婢定好好当差,奴婢退下。”
刘玖步三回头走。
少帝站起来,让德喜推开窗子,窗外冰雪开始融化,晨曦铺散在他侧脸,勾勒出他年轻面容。
与陈景真有些相似,可又有些不同。
陈景抱拳离去。
方泾入内:“干爹。宫里有消息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皇
他醒时,陈景正在为他擦拭臂弯。
“陈景。”傅元青开口说话,嗓子干哑,“怎……”
“掌印病两日,但是已发汗,如今快好。”陈景盯着他问:“掌印还记得前夜饮酒吗?”
“只记得通达来过。”傅元青说,“他送两坛桃李春风,只饮碗,然后就醉。”
他要再想,便头痛欲裂。
“操劳事让操劳人做。”赵煦不甚在乎道,“再说能有什急事。”
德喜语塞——大端朝是您赵家,您自己不操心,别人能说什?
赵煦走时又吩咐道:“替朕给阿父传口谕。”
“……说、说什?”
“就说……”赵煦沉吟半天,“就说朕想他,让他回宫休养。”
他比陈景看起来更多几分养尊处优气质,只是眸子隐藏最深龙息别无二致。他从东暖阁瞧着刘玖离去背影,摇摇头。
赵煦回头问德喜:“阿父今日如何?”
“百里时从密云已归。今儿早先方少监传过来消息,说老祖宗倒是吃药,中途醒次,昏昏沉沉又睡。”德喜道,“百里神医方子似乎有效,不再烧。”
赵煦“嗯”声,从案几下拿出那本大荒玉经,摊开来看会儿。
“让人准备下,朕这就出宫。”他收起经书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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