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。
学生们隐隐躁动起来,如浪潮般开始往马车位置拥挤过去。
是*宦傅元青!
有人在人群中低声传播。
但是没有人敢真开口辱骂。
“是啊,老祖宗,您再等等。”魏飞龙道,“让下面人再清清场。”
“不要伤学生。”傅元青叮嘱。
正说着街对面紧闭大门大都督府轰隆隆开正门,二十几个手持长棍家丁冲出来,横着棍子栏,硬从人群中分出条路,从马车到浦府门口便路通畅。
拥挤人群荡起阵波浪,喧哗声此起彼伏。
杨凌雪走到车下道:“掌印,下车吧。本都督护你过去。”
不动,傅元青从纱帘里看到沿途无数自发着孝服年轻人在路中等候。
周边高墙边层层叠叠都是白菊,太多以至于许多碎在地面被踩踏成泥。
“顺天府衙派人过来没有?”傅元青问车下跟随着魏飞龙,“人手不够调锦衣卫过来。这里人员太密,恐生祸端。”
“前几日开始,便已经是如此。”魏飞龙道,“府尹从北镇抚司抽几百兄弟,都在附近这几条街上。只是闻讯赶来吊唁学生实在太多,驱赶不走,又不好对士林学子动粗。便只能是这副样子。”
两人对话间,车队终于缓缓近。
傅元坐着象征帝王车辇而来,便是身负皇命,此时开口羞辱就是君父。更何况,魏飞龙带队百人锦衣卫已经手握腰间佩刀,眼露寒光,若有人敢妄动便要斩于此处。
大都督府家丁们牢牢横着长棍,把人潮阻拦在外。
可无数鄙夷与愤怒视线是阻拦不住。
鹰瞵鹗视中,傅元青走完这十丈道路。他受过太多,文人笔如刀,相比而言,这并不算什。
他在陈景搀扶下入浦府大门,披麻戴孝浦柱国带着浦颖等人已经在门口恭
学生中本就躁动。
听见“掌印”二字激起千层浪。整条街道本身有着吵杂声渐渐消停下去,寂静中所有人目所能及地都看向这辆刻有衮龙纹马车。
过半晌,陈景先下车,然后才从推开车门里,缓缓走出个人。
杨凌雪要伸手接他,半路被陈景已经抢先,扶着他手腕,引他下车辇。
他身着直身素服,头戴白幅巾,面容平和,身形纤长挺拔如青松,气质内敛如温玉,像是某位隐士大家。
前几日还空落落浦府门前如今拥挤成团。
“走不动。”魏飞龙道,“全面全是人,还有浦家旁系赶来准备送丧。”
傅元青准备掀帘子下车,被陈景把抓住手:“老祖宗做什?”
“车行不过去,们便走过去。”
“这会儿下车万群起攻之怎办?太危险。”陈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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