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已醉。
然而就在那时,火神庙内轰隆响,祭祀火神炉鼎坍塌,炉灰扑灭那盏长明灯。
然后场大火,湖对面琼宇楼也没。
*
傅元青收回思绪,又抓把炒米。
远远望去,荷叶从水底冒出,点缀在海子里,都还蜷缩着,不曾张开。天色半暗下来,湖对面远远点朵朵灯笼,路上马似游龙,车如流水,繁华喧嚣直冲云霄。
“许多年没来过。”傅元青道,“上次似乎还是在十五六年前吧……殿试那日,做探花。孝帝点入翰林。吃完翰林院登第宴,晚上便被几位哥哥拉来此处饮酒。”
他拆开炒米,拿出几粒来磕着。
*
他在真武大帝前送千两白银做香火,让道士上最好香,又托人点长明灯,代家人祭祀火德之神,求仕途高升、家族兴旺。
道袍,系玄色宫绦,外面是件淡灰色半袖,不似宫人,依稀可见当年世家子弟样子,他正琢磨那包炒米如何拆开,随口道:“大端朝*员俸禄本就不多,个三品大员月俸不过月俸三十五石。宫人俸禄又不足外臣些微。刚捐二十文,那可是身上半钱。”
“傅元青身上只得四十文,说出去谁信。”
“你信便好。”傅元青道。
他语气真挚,陈景看他,沉默许久,失落道:“人言轻微,信与不信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。”
傅元青并不接话,两人又走会儿,多许多携手男男女女,人流往个方向去,走近看,是月老殿。殿前道人热情道:“这位老爷可要求姻缘?”
“路上炒米,都不怎精致,老祖宗不喜就少吃些。”陈景说。
傅元青却道:“不错。”
“老祖宗骗人。”
“是真酥脆,米虽然不好,但是炒得火候恰到好处。”傅元青说,“以前陛下小时
静闲,语闲、心闲、笑闲四位在临水亭中畅饮美酒,听对面楼上伶人缥缈歌声,拿着月老殿中求来红线畅想哪日可得红袖添香。
那日月升早。
嫦娥仿佛在月中起舞,欧鹭在渔歌唱晚中归舟。
天下之大,不足他们万里胸襟。
浩宇虽高,也得仰视凌云壮志。
陈景问:“你瞧们老爷像是没有姻缘之人?”
道人被堵嘴,怔好半天说:“也、也不是。老爷仪表堂堂,定、定受青睐,那、那老爷是来斩烂桃花?”
傅元青掩袖忍不住笑。
陈景转身想走,傅元青却拉着他入殿内。月老和蔼在神龛内坐着,手中寿杖上开出桃花朵朵。傅元青在月老像前叩拜,又捐二十文钱,得根红线。
傅元青将那红线绕在炒米纸包上,与陈景又往火神庙中行,庙后与什刹海相邻处,有临水亭上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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