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觉得他不是个正经人,加上太监身份,再位高权重也不能改变什。不改变好,埋在心里,相安无事。可是似乎又不甘心,他在不平什?既然选择这条路,迈出步就再无转圜。没有当初壮士断腕,就没有今天种种。人这生得得失失,究竟什才是最重要?以前是权势富贵,现在呢?
他侧过身来望她,有阵没说话,这样露天躺着不行,他轻声唤她,“娘娘,回舱里去吧!”
她不应他,呼吸匀停,是酒喝过头,醉意袭来吧!他试着叫醒她,“濯缨……”这缠绵名字直叫人爱不释手。连唤几声都不见她有动静,他便放弃,心想再躺会儿应该不要紧,毕竟这样时刻去就不会再有,实在难能可贵。
她手就在不远处,他垂眼望,只要探过去就能握住。他知道不应该,但是越克制越渴望,念起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他屏住呼吸,寸寸移动,堪堪距离两分时候顿住,有些迟疑,还是没能敌过那份贪念。触到她指尖,柔软,小而玲珑。他心里高兴起来,慢慢抓在掌心里,又怕她察觉,偷偷观察她表情,她还是那样,这才放下心来。
就这样,握住手,起躺着。窃窃小心思,像小时候看着大人把甘蔗填进地窖,知道来年还能再挖出来,满含喜悦后顾无忧。人若是知道满足,就没有得陇望蜀这个词儿。他凝视她,安然张侧脸,因为月色太好,看得见嫣红脸颊和丰艳嘴唇。这唇是干净,没有人碰过……他挪过去些,撑起身仔细看,她有上扬唇角,这种人天生好运气,生都能衣食无忧。
如果碰下,不知是什滋味?
他脑子瞬空白,这个念头太强烈,简直势不可挡。船尾侍立锦衣卫被他支走后自然会在前面把守,这半艘宝船空出来,就是个巨大无人区,没有他命令谁也不敢来——所以就下,他安慰自己,反正没有人知道。
他压低身子,心跳得砰砰。他杀过人鞭过尸,唯独没干过窃玉偷香事。原来这份紧张比面对皇帝诘问更胜百倍,既忐忑又甜蜜,头栽进去就再也出不来。
他横心,低头去碰触,顿时魂飞魄散。有清冽酒香,她定醉,醉得厉害,他稍稍拉开些再看,她还是不动如初,那可以继续吧?已经顾不得,他心里有捧火,熊熊燃烧起来,把他投进熔炉里。他吻她,下又下。似乎还不够,用舌尖描绘,柔腻唇瓣,当真可以解忧。
这样夜,旖旎、沼泽样,几乎让他灭顶。他探出胳膊让她枕在颈下,靠过去,轻颤着把她圈进怀里,让她耳朵贴在他胸膛。如果她醒着,会听见他不安心跳吧!他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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