彤云比她还惆怅,屁股坐在栏杆上长吁短叹,“要不怎?还以为他会想个法子不让您进宫呢,他路子比咱们野,只要愿意,什事儿难得住他?谁知道……他连蜡枪头都不装,他就是根儿棍子。”
音楼低头揉/搓手绢,“你别这说他,他有他难处,都知道。皇上和他不心,他想往东皇上偏往西,他就算想留,也得皇上答应才好。他是个不爱说满话人,许诺办不到,自己身子又不成,可能也怕耽误。”
好嘛,这得爱得多深,都被人回绝还帮着人家找理由呢!谁遇上这识大体女人,真是前辈子修来好造化。可惜,情路注定坎坷。彤云原当肖铎和别大太监不样,谁知道也是个缩头乌龟。放不下手里权势,毕竟是拿大代价换来,留恋也应当。可怜她傻主子,根筋这些时候,在船上天天做鞋做到后半夜,给他年
没有锋芒,他长他短,先帝也和别人丈夫没有两样。然而自己辈子是不能落下什,想得到离你太远,不想得到别人偏要强迫你分杯羹。但愿下辈子托生在个偏远地方,能找个平常人嫁,至少不用做妾,知道那个男人属于她。
彤云站在屋角等她,远远道身影垂头丧气从回廊里过来,噘嘴垮肩模样,看就知道是不欢而散。
“吵起来?”她上去搀她,“肖掌印留您吗?还是痛快点头,您又不高兴?”
音楼静静琢磨下,“他现在干什都不高兴,可恨死他。”
彤云叹口气,“您恨他有什用,人家兴许还恨自己呢!您要是恨着恨着能把那地方恨回来,奴婢陪着您块儿恨。”
她耷拉着嘴角如丧考妣,“东西都收拾完?刚才说得很坚决,口咬定要回去,他八成也没办法。”
“他答应让您走?”彤云看看天上怒云,西边火红片,喃喃道,“晚霞行千里啊,明儿肯定热得厉害。咱们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?”
她说不知道,“都没敢多看他眼就回来,其实现在恨不得脚踏进宫里。前头过得浑浑噩噩,上回吊把脑子吊坏才喜欢上太监,等回宫打算喜欢皇帝,总比太监有盼头,你说是不是?”
彤云不知道怎开解她,沉吟半天嗳声道:“说得是,那打今儿起您就什都别想,走步是步吧!真没想到,肖掌印这不爷们儿。您不嫌弃他,他还不顺杆儿爬,以前怎伺候荣安皇后呀!还是他忌讳您没承过幸,怕出格万皇上点卯您没法应付?真要这样,那您给翻牌子再同他私底下走动,他大约就自在。”
音楼瞪眼看她,“是这样人吗?进宫走影儿,活腻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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