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军从天津码头出发,单是尖底福船便有七八,加上哨船、海沧船、苍山船,大大小小百余艘,组成个规模可观舰队,路赫赫扬扬出塘沽港向渤海湾进发。
长途作战少不得奔袭,行船是日夜不停。谈谨命人掌灯,在甲板上铺排海域图和肖铎议战。
“海上作战,斗船、斗铳,而不在斗人力。福船高大如城,倭寇小船还不及咱们船底吃水高深,火器近距离往上发射,想打中难如登天。”他在图纸上指点,“每艘福船指派十二艘哨船护卫,分散开,呈三面包抄之势。海沧船上配备千斤佛郎机,要不中,中则叫倭寇草船粉身碎骨。再者福船船头预先准备好火球,旦开战从高处投掷下去,除非贼船是铁造,否则难逃焚。”
他说得头头是道,谈谨笑道:“有厂公在,谈某就有主心骨。就依厂公部署办,不说用计,即便是船与船相撞,咱们也只赢不输。”
肖铎忙摆手,“咱家没带过兵,不过是从旁辅助,到底如何还得
后退两步,背靠抱柱,大颗眼泪簌簌落下来。
他转过头去,眺望远处天际,灰蒙蒙,遥不可及,隔会儿方道:“替你准备笔钱,外头还有个庄子也并给你,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。原本该杀你,可你毕竟跟过肖铎,论理该叫你声弟妹。在,尚且能够保你周无虞,不在,万事只能靠你自己。牢牢捏住钱,不要轻信别人。你还年轻,遇见合适就嫁吧,不要再蹉跎。们肖家兄弟欠你情,只有等下辈子再还。”
女人眼泪,总是无穷无尽泼洒不完,也许是对昨天悼念,也许是对未来迷茫,他没法劝解她,站阵,默默退出那个小院。
出门正碰上容奇,平时东厂人常出没提督府,他也不甚在意,背着手缓步往前院踱,容奇跟在后面,欲言又止半天,他不瞧也能感觉到,“有话要说?”
容奇支吾下,“当初是属下给月白姑娘灌药,她有今天,也该负起责任来。”
肖铎顿下步子转身看他,“然后呢?”
容奇倒被他问住,苍黑脸膛上泛起红晕,憋口气道:“属下是想……督主走后,属下可以照应月白姑娘。”
他欣然笑起来,赞许地捶捶他肩头,以男人对待男人方式。
次日开拔,皇帝亲自为三军践行,站在城门楼子上番喊话气吞山河,伴随隆隆鼓乐之声,颇有几分定国安邦豪迈气概。
共饮、砸碗、向皇帝辞行,肖铎身明光铠,和以往蟒袍玉带不同,显出铮铮风骨。向上抱拳,在片“不得完胜,誓不还朝”高呼声中跨马扬鞭,大军出城,逶迤向东行进,那队伍壮阔,绵延百里不见首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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