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半夜在吸烟室跟几个去内蒙古男人聊天消磨时间,还算能挨。后半夜靠在门边打会儿瞌睡就下车。
这会儿在地铁上不留神小眯片刻,等人清醒,才发现睡过站。
于是她就在这里下车,准备在附近逛逛。
随身只带个皮包,轻装出行,路从气候尚暖广东过来,回到北方,周身件外衣套着条吊带皮裙,怎也有点冷。
晃,都深秋。
“她也换号,还没联系。经常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南烟掸掸烟灰,有些好笑,“刚舅妈还说要打电话让她带滚蛋,你说这干嘛呀这是?本来就不待见,还要打电话叫过来亲自见见?”
“你呀,就少上你舅妈那里讨打讨骂,真他妈不长记性,”陈冰也笑起来,“最近不在北京,等回来你过来家吃饭。”
南烟调笑:“就只管顿啊?”
“那你还想几顿?又不是你老子,”陈冰顿顿,作罢,“算,等回来再说。你最近别换号码,联系你。”
“这事儿又说不算。”她轻哼。
那男上来就想睡,”她顿顿,吐烟圈,“他老婆给5万。”
“这回没挨打?”陈冰笑呵呵。
“怎听你这幸灾乐祸呢?”
“到底打你吗?”他严肃些。
“没啊,这回跑挺快——再说,被打不是还有你替出头?”她吃吃地笑,须臾,又放缓语调,“冰叔,不想做这个。”
这里是二环附近,地铁口外是个挺大广场。
南烟沿路溜达小半圈儿,迎面有人问她路,附近有没有家规模不小医院。
她甚少来这边,便摇摇头说自己不清楚。
路边发会儿呆,拿出手机,打开几乎很少打开、总共也没几
聊阵闲天,南烟心疼电话费便挂。随便找个早餐铺子吃完天饭。
乘地铁环环地转,有点漫无目。
来到这偌大北京十多年,这四处兜兜转转,没想到又回到这里。
她经常换手机号、换住址,为数不多同学、朋友都不怎联系——当然别人也唯恐对她避之不及,生怕惹上点麻烦招致祸端——或许更怕她哪天张口借钱,索性就断。
回来匆忙,没买到坐票,她在火车上站夜。
“怎?”
她哼笑着:“搞得都不想跟男人谈恋爱啊。”
“那你缺钱呀……能怎办?”陈冰没接她玩笑话,叹气,“也想帮你跟你妈,远水难救近渴,杯水车薪,还拖家带口。”
“你说这话就没意思,打电话又不是找你借钱,瞧把你怕,不用每次都跟强调吧?”
“知道,知道,”陈冰笑笑,又问,“哎,你妈最近有消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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