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天贸然应下替徐宙也引荐于叔叔请求,现在南烟和徐宙也二人被放鸽子不说,又被这通酒话讥讽,她脸上自然也挂不住。
“冷先生,不好意思,是说错,”南烟却是气定神闲,轻轻笑着,“上次不该那说梵高。”
冷嘉绅饶有兴味地瞧着她。
“其实比起画作卖不出去、卖不个好价钱人,是狗眼看人低您比较垃圾才对。”
她目光清澈,缓声地补充道。
“小姑娘,不是谁死画就能值钱——梵高当年生前寂寂无名,死后鸡犬升天,那是因为人家画好——画得不好怎出名呀,怎卖个好价钱啊?就像刚才拍卖那副画,小姑娘,你说是不是?”
酒话肆意,却真挺记仇。
南烟这人以前确轻狂,她那回还敢在冷嘉绅面前大放厥词说“梵高是‘垃圾’”,就让冷嘉绅记恨许久——
不过冷嘉绅记恨不是她侮辱位杰出画家。
而是因为她抛砖引玉地认为,大部分画作价值都是掌握在冷嘉绅这样艺术评论家手中,并不能决定画作真正价值。
们到现在才告诉他们要找人已经不在北京?
从前冲动徐宙也,这两年终究是收敛些性子。
南烟知道他碍于和冷泠朋友关系不好跟冷嘉绅发火,于是她拿杯酒过去,直接开门见山:“冷先生,你这样不太好吧——”
冷嘉绅正与身边人言笑晏晏。
如此把莹润嗓音落下打断他们,他回过头见是南烟,便有些不屑地笑笑,借着酒劲儿,同众人开起玩笑:“老周,瞧见那个小伙子没?”
很多画家死后才出名,譬如梵高——如果没人吹他作品,那他作品就文不值,也不会流芳百世。
冷嘉绅就是吹作品那类人。
真记仇啊。
此时冷泠过来,“爸——您喝多。”
说着便要去拉走冷嘉绅。
“那谁啊。”
冷嘉绅指远处徐宙也:“前年给你瞧那几幅岩彩画——就你没看上那几幅,是他姥爷画。”
“哦——那个呀,”叫老周男人操着口京片子,“不记得,不记得,哪儿能记得那多。”
“您呀,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!”
冷嘉绅是真喝高兴,打着酒嗝儿笑起来,却是又对南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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