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青石板路骤然碎裂,连带着整个天地都好像垮塌样,江绵脑中尖锐长鸣。
江与枫——江与枫——
背后猛起阵风,将他头发尽数吹散,余光中是黑色发丝,但慢慢竟然变成白色,江与枫离他越来越远,整个世界越拉越长,前后都是无尽路,仿佛永远走不到头般。
江绵闭着眼睛摇摇头,背后风骤然停下来,紧接着如有实
那个男人倒像是好久没听见江绵说话样,称呼从“江绵”直接换成更亲昵“阿绵”。
“你许久没有这好精神,身体不好就不要操那多心,院子里已经红大片,等再过个月,那枫叶可是独景!”
那人显得分外高兴,俊朗面孔也带出份对幼弟疼宠,“要说,你别听那些老古板话,你要做什哥总是会支持你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,江绵却言不发,但是男人好像习惯样,两人走在江南小镇石板路上,晨起烟雨朦胧,他们脚底却分毫不湿。
江绵突然道:“不好意思……请问……这是哪儿?”
主卧江绵安安静静睡着,他是用不着呼吸,半梦半醒之间,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什事情……什事情呢?
难道是陆昀修刚刚有没有戴手套……想不起来,更深沉睡沼泽将他拉伸进去,不知道过多久,眼前陡然出现片白光缝隙。
江绵不知身在何处,恍恍惚惚走上前,那缝隙便开大,露出个极大园子。
园子中赤橙黄绿,蜂蝶飞舞,俨然是副夏日盎然景象。
他看着面前景色呐呐不言,倒是背后蓦传来道稍显年长清朗声线——“江绵!”
那人像是有些诧异,但还是回答:“这是咱们家啊!这片,都是。”
江绵像是雾里看花,他知道自己在做梦,梦见没有印象人和事,但这个梦却真实有些可怕。
“咱们家……?那你又是谁?”
男人停下,他径直回过头,眨不眨看着江绵面孔,“你今天怎?是你哥啊,叫江与枫,江枫渔火对愁眠,取诗头,你取诗尾,你是亲弟弟。”
话音刚落,砰声!
江绵簌然回头,就见面相俊秀男人看着他,年龄不过二十出头模样。
“发什愣呢?你院子里这些无尽夏都看多少年,这会花儿都快谢,今天好容易没事儿,要不要去哥哥那里?等初秋到,院子里可是全江潭镇最好风景!”
江绵不自觉抬起脚步,距离靠得越紧,那人长相便越清晰。
与他如出辙微扬眼睛,只是骨架比他结实不少,倒是显得自己营养不良样——
“哥……哥?”谁哥哥?……他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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