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想来,是他当时太天真。
云泽觉出气氛不对,下刻,钟行脸色却缓和许多,问王希赫路上见闻。
王希赫平时说话很少考虑太多,今天开口之前却会斟酌许久。
王家祸患是从王寒松失言开始,王希赫面对寥州人,不得不多加小心。
钟行看在云泽面子上应付王希赫几句,王希赫赶紧找个时机告别:“今日天色已晚,臣先告退,改日祖母病愈,臣定会和祖父起登门道谢。”
云泽道:“郡王,这是表兄王希赫。”
王希赫行礼:“臣王希赫拜见瑞郡王殿下,家中祖母病重,多谢殿下出手相救,王家感激不尽。”
眼前这位果真不是王希赫见过那个登徒子,这位更有王侯风范,看着与众不同。
钟行冷冷扫过王希赫:“王老夫人现在可好?王老夫人入京便生病,你父亲知道恐怕要对寥王心生怨恨。”
王希赫撩衣摆跪下来:“家父绝无此意,当初上官大人在昀州,家父因为与上官大人不和,酒后失言误伤寥王,这些天他直都在愧疚,恨不能以死谢罪,臣这次随祖父进京,家父多次告诫臣,倘若臣有朝日见到寥王,定要替他请罪。如今祖母病重,因为老人家水土不服,暂时不习惯明都干冷气候,御医说休养段时间便好,王府上下感念寥王恩德,不敢心生怨怼。”
门进去便好。”
云泽过去敲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
云泽道:“表兄,你不必紧张,郡王人品高洁待人宽和。”
王希赫出身不俗众星拱月,自然见过不少世面。
钟行早间刚震慑过王希赫祖父辅国公,眼下云泽就在旁边看着,钟行并不愿意再刁难王希赫:“起来吧。”
王希赫后背出身冷汗,几乎要把衣服打湿。
这位郡王并不像云泽所说是个“特别好特别良善人”,钟行目光如刀子般,似乎能够看透他心中所有想法,将他压迫得喘不过气来。
王家世代公侯,虽然显赫无比,在绝对权势面前仍旧要低头。
来明都之前,王希赫也曾小瞧明都*员,认为这些*员懦弱,轻而易举便被寥州王族*威震慑住。
他之所以感到紧张,是因为他听过许敬这人。
这人似乎是摄政王帐下名谋士,当初出谋划策利用地形烧北狄几处粮仓和十多万将士。与许敬在院中讲话两三个人目光如炬气质脱俗,亦不像什泛泛之辈。
家中客人如此,主人大概与众不同。
云泽和王希赫同进去。
王希赫瞧见名身着墨色蟒袍男子坐在窗边,窗户大开着,外面丝丝寒风吹进来,男子双眸冷厉凛冽,因为身上气势震慑人心,反而让人忽略他俊美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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