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钟行声音含笑,“陛下想怎问罪?杀?那日孤便告诉你,今晚孤来宫里陪你入睡,你忘?”
云泽沉默片刻,他往床榻内侧靠靠,给钟行让出些位置来。
钟行见他这乖顺,反倒有些微妙负罪感。
仿佛自己真做什穷凶极恶事情,欺负这个可怜小少年似。
“睡这远,怕孤碰你?”
夜里突然做梦梦见他兄长云洋和父皇云常远。两人都死得很惨,且两人生前与云泽关系都算不得很好。
苏醒时候云泽身冷汗,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云常远死时候血淋淋面孔。
宫里太安静,而且它真是很大,夜晚寂静无人宫室就像个很大墓穴。
云泽突然想起来宫里每个角落都可能有冤死人,会有无数冤魂在此,叛军进宫那天,他们杀皇帝,杀很多太监,逼得些宫女跳进井里。只要想起那天场景,云泽身体便忍不住颤抖。
远处却传来陌生脚步声,云泽把自己身体蜷缩在被子里,昏暗中他连呼吸都微微屏起来,压根不想看这个时候过来人是谁。
信告诉王家,没想到他想自己去解决这次事情。”
云泽看起来心性单纯且弱不禁风,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忍着不将满腹委屈吐露出来,哪怕在自己生母面前,云泽依旧克制自己真实情绪。
钟行修长指节敲敲桌面:“有意
思。”
“殿下,您要当心心,万他现在蛰伏着养精蓄锐,就等爪牙齐全后咬您口,那您以后该怎做?”许敬也看出来,这个小皇帝并不是真没有脑子,也不是贪生怕死躲在母亲后面奶娃娃,虽然看起来羸弱,小皇帝却有他自己想法,“为避免以后发生什祸患,最好早早除去他。”
只修长手挑开床帐,云泽面容苍白:“当归?当归!”
“他不在这里。”略有些陌生声音入云泽耳里,“这座宫室里所有太监都被调走。”
云泽认出钟行,他往后退退:“寥王,你怎会在这里?你是怎进来?”
“明都防卫由孤手下掌控,孤出入哪里都易如反掌。”钟行饶有兴致看着瑟瑟发抖云泽,“做噩梦被吓醒?”
云泽抱住自己被子:“并没有这种事情,朕怎可能被噩梦吓醒?钟行,你私闯皇帝寝宫是大罪,朕要问罪——”
“孤自有分寸。”钟行现在心情很好,就像饥饿已久猛兽终于看到喜爱猎物。
并不是随便出现什东西都会让钟行兴奋并猎来充饥,他只要喜欢,感兴趣。
钟行站起来:“先恐吓下,试试他胆量。”
云泽并不经得住吓。
云泽胆子其实不算很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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