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万万没想到有被人当面说歌名的一天，宋云回第一次为自己乱取歌名短暂后悔了一下。
手里的草稿纸上面还有其他草稿，化学方程式和物理方程式都有，一边还有受力分析，但是还算有一片空白的地方。
或许是因为宋云回比想象中还要温和平易近人，自带一股很能感染人的沉静气场，也可能是窝在他怀里悄悄乱动的橙子破除了紧张氛围，小女生仍然有些紧张，但是终于能够自如说话。
她说她是高三生，就在公园隔壁的学校上学，公园里有学校搞的蔬菜种植体验基地，一年有一次出来劳动放风的机会，她们今天就出来负责清理农田给其他年级种。
“出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个……”
她到现在还是很紧张。
宋云回看了她一眼，之后像是闲谈一样问：“我都要裹成皮套超人了，你是怎么认出来的？”
被皮套超人的说法弄得笑了一下，小女生把目光投向他怀里被用来当肉垫垫纸的橙子，说：
“把猫猫认出来了。”
摸了摸怀里的猫猫，宋云回声音清透温和，说：
“是的。”
眼里瞬间被满满的惊喜占满，小女生道：
“真的是！”
“豆浆老师我我我……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歌！”
在不远处的小道上，几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经过，一路都笑着过去。
橙子还在宋云回怀里扑来扑去。
笑声渐消。
短暂的安静过后，小道尽头又响起脚步声，听上去还挺急促。
宋云回抬眼，看到穿着蓝白校服的一个小女生小跑着过来。
她还说学校晚饭时间放的歌就是《芹葱之歌》和《归途》，之前也放过《橙子之歌》。
这些歌温柔有力量，在拼搏一天后能够舒缓神经，学校广播台出故障不放的时候她们班上就自己抓紧时间放。
宋云回听着，手里一边写一边偶尔抬眼回两句，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往橙子
正确地来说不是猫，是猫上的太阳花。
这个花无论是谁看了都深有印象。
宋云回问她最喜欢哪首歌。
小女生说《芹葱之歌》。
歌名一报出来，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。
她一边说一边掏口袋，最后只掏到了一支随身携带的圆珠笔和一张已经用过的草稿纸。
她憋红了脸，问，“豆……豆浆老师可以签个名吗？”
她是真的很紧张。
宋云回笑了下，说可以。
小女生于是走近，把弯腰把手里的纸笔递过来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
——好像的确是向着他这边来的。
隔着几步路的距离，小女生喘了口气，看上去很紧张。
“请……请问你是豆浆吗？”
确实很紧张。
她的声音都在发着抖，手指攥紧，一双眼睛里满是激动和紧张还有害怕得到否定回答的担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