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青学吓得打嗝,眼泪瞬间止住,手指哆嗦地去扯怀童衣袖,还不敢用力,只敢虚虚地拉着。
他哭得实在是狼狈,原本白皙脸被闷红,眼睛也是红,布满血丝。
他嘴唇嗫嚅,嗓子哑得不像话:“怀童,你骂吧,打也行……”
怀童摇头,面色平静地和裴青学平视。他摩挲胸前十字架,“裴青学,解你。年前事,也知道说出那些话不是你本意。”
“就是因为知道,所以才难以原谅。”
怀童看看表,还有十五分钟休息时间结束,足够他和裴青学说清楚。
如果十五分钟里裴青学依旧哭哭啼啼个没完,他不介意采取些特殊手段。
哭三分钟,裴青学哭声终于停,他抽抽噎噎地抱着膝盖,不敢看怀童。
怀童手插兜,矮身,和他面对面,问:“哭完?”
裴青学嗫嚅:“嗯。”
以怀童对裴青学解,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龟缩在角落里,泪糊满脸金毛。
这里太阳常年晒不到,很暗也很潮湿,走进去潮气和寒气扑面,浸入骨髓阴冷。
路上是潮湿枯枝烂木,怀童没有刻意掩饰声音,脚步踩碎枝桠声音便分外明显。
裴青学知道是他,不敢抬头,慌张地把脸埋在膝盖里,闷闷止住眼泪。
他有预感,怀童是来找他断交。他不想听,他不要听。
记忆宛如火车呼啸而过,怀童已经无法分辨以往发生,究竟那些是真,那些又是“祂”强行塞给他假回忆。
“曾经把你当最好朋友,但你好像从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。”
裴青学哭得泣不成声:“对不起,只是,只是想和你起住。想,你没有怀家,你还有,可
“抬头,看。”怀童拍拍他头,轻描淡写地说。
阵穿堂风吹过,裴青学脸上泪痕发凉,心里也破个大洞,哗啦啦灌风。他慢慢地抬头,对上怀童视线。
狗狗眼又开始溢出眼泪,他吸吸鼻子憋回去,紧紧抿唇,可这样根本止不住眼泪,他又慌里慌张低头。
他低着头,白金色狗毛沾满汗、泪和灰尘,脏兮兮地黏在起,白皙脖颈有道刺眼红痕,应该是方才和牧东打架时受伤。
怀童知道什办法最能对付他,也不恼,直接撂下句话:“再哭,就走。”
脚步声停,怀童站在裴青学面前。
他原本是想这期节目结束,再和裴青学说清楚。但现在看来,有些事情拖太久反而对两个人都不好。
怀童真不要他。
泪腺发达金毛止泪失败,干脆在怀童面前嚎啕大哭起来,哭得没有点偶像包袱。
幸亏他选地方够偏僻安静,即使哭得大声,也只有面前怀童能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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