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乔清许家就是个极端反例,他家是标准极繁主义。
玄关鞋柜上摆满稀奇古怪小物件,书柜里书已经多到塞不下,只能堆在餐桌上。
姬文川换上拖鞋,随手拿起个小东西看看,是现代仿唐三彩仕女像。
他放回原位,对正在收捡杂物乔清许说:“改天送你个真。”
依照姬文川对乔清许解,小朋友听到这话应该会很高兴。
般人见到乔清许这副模样,多半会说“要是不方便就算”之类话。
但姬文川显然不想给乔清许找借口机会,就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回答。
乔清许回过神来,说:“家很乱。”
这倒不是委婉拒绝,是他家真很乱。
“能有多乱?”姬文川问。
这次去琉璃斋吃饭要轻松许多,同样豪华包厢,同样精美菜肴,只是不用再疲于应酬。
虽说今晚并没有谁是主角,但姬文川和乔清许还是坐在主座上。如此看来,黎丘行这个首富确实是徒有其名。
席间,姬文川让其他老板多多支持福至生意,乔清许和黎丘行约好周带上图册登门拜访,之后饭局结束,行人便就此散去。
乔清许没怎喝酒,离开时候还很清醒。
司机把他送到小区门口,而就在他正要下车时,身旁姬文川突然问道:“你个人住吗?”
谁知乔清许却皱起眉头,严肃地说道:“姬先生,请不要随便动东西。”
说完,他把那仕女像精准地往右转45度,又说:“她视线要看向蜀王建墓出土镀银铜猪,这样从唐代到五代十国,顺序才是正确。”
——当然,那铜猪也是现代工艺品。
“这讲究?”姬文川失笑。
“这屋子虽然看上去很乱,”乔清许说,“但每
乔清许第反应是不想让外人踏入他私人领地,但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姬文川。
从礼尚往来角度来看,他可以自由出入姬文川家——锦城酒店顶层公寓,那没道理他可以去别人家,不准别人来他家。
再者,今天在钓场姬文川帮他那大忙,于情于理,他也没法拒绝。
想想,乔清许放弃抵抗,只是又强调遍:“非常非常乱。”
从前些年开始,极简主义变得流行,人们追求断舍离,尽量让家里显得干净又整洁。
他说这话时语速平缓,就像道别时随口问。
乔清许也没有多想,停下开门动作,回头看向姬文川说:“是。”
姬文川不再接话,乔清许继续开门:“那先回去,姬先生。”
咔哒声,车门随之打开,乔清许只脚已经迈出去,又听姬文川突然问:“不请上去坐坐?”
“……啊?”乔清许动作顿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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