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软脚软地窝在对方怀里,迷糊着就往对方怀里蹭着,仿佛个娇气幼兽,对方闷闷笑声,按着他脸:“别蹭,仔细蹭花朕衣服。”
朕!
他睁开眼睛,映进眼里果然是武成帝姬冰原,整个人忽然下子清醒过来,连忙从姬冰原怀里挣脱出来,急急忙忙整衣就要起身,姬冰原笑下按着他不许他起身:“别起来,都病成这样,怪可怜,还起来做什,也就几个月不见,怎倒和朕生分起来。”
云祯看着姬冰原脸,心中酸,低声道:“陛下怎来,没事。”
姬冰原道:“都病成这样,还说没事,公主府这边长史竟然也没报上来,朕已撤那长史,改日给你挑个好。”他语气寻常,却带丝森然。
。
姬冰原将笔放下,淡淡道:“免职吧,传口谕给吏部,此人永不叙用,让太常寺另外给公主府派个能干长史。”
永不叙用!谭凯浑身瘫软,却知道帝王言出如山,从无反悔,不敢抗辩,只是默默落泪,迅速被门口御前侍卫过来将人拉下去,当即褫夺衣冠,逐出宫去。
姬冰原起身整整衣服,吩咐丁岱:“替朕更衣,朕要微服出宫,去看看小吉祥儿。”
丁岱怔:“陛下,今儿是诊平安脉日子,太医院几位当值太医还在外面候着呢。”
开始只是听说公主府要将忠义府里老兵都打发,他有些不悦,却也想着云祯已袭爵,都十四,不是什都不懂事孩子,他既做主,便随他意吧,眼看着义姐去世,这儿子也长歪,虽有些唏嘘,但他本也是个冷心冷情凉薄人,也就撇开手去,没想到却是身边人狐假虎威遣散人,正主儿倒病着呢。
云祯眼圈不知怎红,改之前那生疏样子,仗着自己从前小得不知事时候确然曾在姬冰原膝上吃过东西玩过玉
姬冰原不以为意:“打发他们回去。”
丁岱看他数步已快走出殿外,吞下劝阻,连忙跟上去。
昭信侯府。
云祯睡得迷迷糊糊,似乎有人拿冰帕子在自己额头上敷着,凉丝丝,身体很热,胸口丝被变得沉重无比,压得他呼吸不畅,喉咙焦灼得仿佛没办法呼吸,他伸手想将被子揭开,却被只微凉手握住手腕,眼皮胶着,他睁不开双眼,迷茫中挣挣,却没有挣开,那手执着他手放回被内,掖好被子,他只好含糊道:“水。”
按着他额头手收回去,过会儿他感觉到双有力手臂将他扶起来,揽入个坚硬宽阔胸膛中,然后个杯子抵到他唇下,微微用力,待他张口后喂水,他有些吞咽不及,水流下来,那双微凉手替她擦拭,手指掠过嘴唇,温柔慎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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